起帷帽,盖在头上,竟仍未露出真面容,他指尖显出一丝金光,笑道:“难道郑二公子也想要缚仙索?”
秦盟主清清嗓,脸色略有不悦,“好了,遇家主,正事还没解决。\e^x?i·a?o`s,.-c-o!m?”
那妖女闻听此间动静,分明已在结界内看上戏了,缚仙索道道血痕,却消不了她脸上的笑意。
郑芳臣趔趄后退两步,亦看见结界内那人带笑的唇角,不由更是怒上心头。
“你笑什么?今天以后,你彻底完了,知道吗?”他跌撞走到结界前,双手抵住那结界,望着她。
可她只一味向着他的方向笑。
她愈笑,那些金丝线就束缚地越紧,她笑着笑着便因刺痛而低喘,跌在结界边上。
跌了一会,又仰起头来笑。
太可笑了。
狗咬狗,一嘴毛。
她如何不笑?
“别笑了,闭嘴!”郑芳臣忍无可忍怒道。
遇知夏道:“是,正事还没解决。?x,k¢s·w~x¨.`c~o!m¢想必诸君也好奇,阮姑娘和郑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多年前,要杀了那么多郑家人。
因为她——其实是蛇族族长元清霜和郑家人的孩子,在露桥霜林不受待见,就跑去投奔郑家,可万俟湘怡哪里瞧上她,府中百般刁难。直到后来,郑家惹上了陵江地宫,作为赔礼,郑家把阮姑娘送去了地宫。”
他语意悠闲,继续道:“被送到地宫里的人会怎样,也不需要我多说罢?剑圣潜伏地宫三年,比我清楚多了罢?那么,为什么阮姑娘要灭郑家,也情有可原了。可惜,卿本佳人,奈何被迫从贼……也是因此,为求生,才学会《望生》这妖法。”
听他的语气,竟像为阮含星抱屈。
阮含星却只是坐在那里,垂首发笑。
朝珩望着她的身影,只觉得经脉中的血液竟一寸一寸凝成冰碴。
遇知夏轻轻踱步,将目光又投向郑家坐席,“阮姑娘,其实你父亲没死,你父亲不是郑寰之,是他弟弟,十四岁便被蛇族抓去的郑宇之。!q_i_x′i^a.o-s!h~u\o`..c,o¢m+”
郑宇之。
她微微敛住笑意,抬起头来。
她已经忘记他的模样,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昨日还给她递了个奇怪的圆形玩意。
她嗤了一声。
遇知夏一抬手,郑宇之原本的面容忽然消散,露出一张真容。
尽管年岁留有痕迹,男女轮廓各有不同,然而那眉眼之间,却实在是相像,尤其是眼角一点泪痣。
无需任何言语,两张相似的容貌,就是最好的答案。
郑宇之端坐在那里,微颤的手却出卖了他的情绪,他望向试炼台上的少女,想开口,却无言。
阮含星根本不在乎什么父亲,无聊到开始摆弄起来鬓边那朵因猛烈撞击有些蔫巴的白棠花,“所以呢?”
“我知道阮姑娘不在乎你父亲,但这里,你有一个在乎的人。”
阮含星置若罔闻。
遇知夏轻松进入结界,走到她身后半蹲下,一只手穿过她的发,拖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望向前方。
望向前方。
朝珩在那里站了很久。
说不清心境,惊怒,不可思议,到麻木。
“方才陆宫主说,你们师徒有私情,其实这说法是不对的,你们作为师徒,确实没有私情,可早在成为师徒前,你们的私情就开始了。想必,剑圣还记得曾在地宫邂逅过一蛇女罢?”
阮含星似察觉到什么。
她指尖开始紧紧蜷起。
“别碰她!”朝珩压抑许久,终于再难忍下去,他举起万古夜,向结界狠狠劈过去,果然带起结界一阵激荡,透出几道裂痕。
可下一秒,缚仙金丝亦如鬼魅般缠绕在他身上。
被迫收起所有锋芒。
那双琥珀般的眸子带着极度的不平怒视前方。
“妖女修炼邪术,害人性命,但你身为师长更有不察之罪,安生些罢。”秦盟主睥睨下方,冷冽言道。
遇知夏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下巴,轻声道:“阮姑娘的眼睛看不见,根本就不是因为中毒,而是符咒封印,所以瑶山纵然有沉兰仙子那般医术高超的人物,把毒清了,也治不好这眼睛。
只要解开封印,这双眼睛露出原型,是人、是蛇、还是什么东西,就一目了然了。”
阮含星双手攀上他的小臂。
淡紫的衣衫逐渐渗透血迹。
遇知夏附耳道:“阮姑娘,再阻止下去,这缚仙索就切到你的灵脉了,那是你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