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能是亲眼所见,才比所有的道理都来得痛快。~5¨2,s′h?u.c*h,e^n¨g`.+c`o′m¨
他看了眼郑珩,收回目光,后退几步,道:“你说得对。”
“慢走。”
“……珍重。”裴思星转过身去,就要离去。
阮含星却放开郑珩的手,忽然迈步上前,握住他的手。
他立马停住脚步,酸涩的心又充满了期待。不知不觉,他的喜怒哀乐,和她轻描淡写的一举一动紧密相连。
她也还舍不得他,对么?
她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掌面打开,将一块玉放在他手心。
是他曾经日日携带、在清梧峰外送给她的裴家月纹佩玉。
他瞳孔微大。
没有结束,她又脱下手腕上的白翡镯,放到他手心。
“不……”他摇摇头,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小阮,别还给我。”
她道:“另一只镯在小芳斋里,我回去后还给师兄。”
她又抚上耳垂,上面挂着一对耳铛。+1¢5/9.t_x?t\.*c-o·m*
“不……别摘。”他握住她的腕,“当我求你,好歹留些什么……”
她的手想摘下,他紧握着,不让她摘。
争执之间,她并不后退,所以拉扯时,竟让耳垂处被金针刺出一道伤,渗出血来。
他望着她淡漠的神情,和流血也不放轻的手,颤着手,慢慢松开。
语气就像燃烧的绢布渐渐成灰。
“好……我不拦你……”
他忽然回想起第一次在玄阳峰教她练剑的场景,她宁愿双手都是血也不放开剑刃。
她从来就是决定后便不会后退不会放弃的决绝性格。
带着丝血的一对耳铛也放到他掌心中。
阮含星轻轻一笑,“祝师兄前程锦绣,步步高升。”
“……好。”
裴思星握着那玉镯耳铛,不知是怎么回到玄阳峰的。
脑海是不清楚的,眼前是模糊的,掌心是刺痛的。?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一定是今年的冬太寒冷,让人冻得从手到心都如此麻木。
听他脚步渐远,乃至于听不见,阮含星才摸着自己的耳垂回去,嘶了一声,耳朵的疼痛后知后觉传来。
“对不起,阿珩少侠,借了你的名义,我只是想让他死心。”
郑珩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回个“嗯”,而后道:“天色不早,回去吧。”
阮含星说:“我饿了,我想下山吃碗面。”
郑珩:?
话题转得略快,而且月昃境后,其实是没有饿的概念。
所以就是纯嘴馋了。
“现在?”
阮含星嗯嗯两声,脸上很是期待,“少侠带我下山吧,我好久没下山了,不用去远的地方,离瑶山最近那个镇就行。”
“行吧,想吃什么面?”
“馄饨面。”
郑珩立马有了个目标,他在镇上有家喜欢的路边馄饨铺子,当即带她下去找到铺子。
“蔡大爷,两碗清汤鲜肉馄饨面。”
“好嘞。”
不一会便上了两碗小馄饨细面,大爷道:“桌上醋和辣椒都是自家弄得,客官您请自用。”
阮含星知道他带她去吃的店一定都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不会差,所以就安心吃起来。
吃了快一个时辰,郑珩望着她手边堆的六个碗,轻咳了一声,问:“这么好吃么?这回应该吃饱了吧?”
蔡大爷笑得眼睛都快眯得看不见。
一个好看的姑娘,吃得又那么香,就让人觉得这摊上的馄饨面一定非常好吃,所以无意中给他带来许多客流量,现在这方小摊已经坐满了,甚至还排队了。
阮含星道:“等等我,还有最后一颗。”
吃完馄饨,刮完面,还得喝点底汤。
“汤不用了吧?”
她咕咚一口,说:“我师尊说不能浪费粮食。”
“……汤乃水也,水本源于自然,泼了就算回归自然,不算浪费。”
“也好喝。”咕咚完了。
“好吧……”
顶着周围灼灼的目光,郑珩问:“吃饱了么?回去吧。”
阮含星满足喟叹一声,“我吃饱了,但我不想回去。”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想喝酒。”
刚刚那些汤不撑吗?郑珩腹诽。
旁边有凑热闹的商贩,听她这么说,立马捧着自己酒凑过来,“姑娘,姑娘,我们赵记酒铺的酒特别香浓,是用果子酿的,酸甜好喝,您来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