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珩在清梧峰给她办了个清简的入境礼。_h.u?a′n¨x`i!a¢n¢g/j`i!.+c~o^m+
入月昃境后,师尊一般都会给弟子举办入境礼,类似凡间的“及笄礼”“弱冠礼”,只是没那么繁琐。瑶山习俗是在这天由师尊授予功法——若入无情道,则修《五蕴空》;若入有情道,则修《六识明》。
传完功法后,前来庆贺的师长同门可随心意作礼,图个热闹喜庆,当然,有些师尊也会趁此良机再传道授业一番,说些叮嘱之词。
朝珩没这个心,他教完功法,就说:“我徒十七入月昃,实天才也,为师甚感欣慰,便整理多年剑招,录成《清梧剑法》送给你,盼你好好修习,早日突破日盈境。师兄,师姐,我送完了,你们可以继续。”
他单纯是想为徒儿搜刮一下师姐师兄。
朝璟送了件能化“纸上字”为“耳中音”的稀奇法器,因质地是南海冰做的,叫做“冰丞相”。这礼物对阮含星而言非常实用,朝珩不禁喜上眉梢,摇扇点头。?如!文¨网^ ¨无-错/内!容·
只是没想到,朝瑛一挥手,从乾坤袋里哐哐落了十二大箱在地上,气势横压全场,对阮含星道:“师侄,这里面从金银珠宝、功法书卷、丹药仙草到服装首饰……样样都有,你喜欢什么,便用什么。”
朝瑛对晚辈向来大方。
朝珩:“显得我这师尊是假的。”
朝璟:“显得我这掌门有点小气。”
朝瑛:“既然懂,怎么不加点?”
朝璟佯叹道:“莲华峰不如你沉兰峰物华丰裕,但有一样你少的,便是各类铸剑材料和镶嵌宝石,一箱抵你这么多箱。”
弹指间,便又沉甸甸的一大箱子落地。
朝瑛笑着看向朝珩,“你呢?”
“《清梧剑法》已经是我毕生所学,若能学完学通,还愁不是剑道第一么?这礼若还不够,整个清梧峰都是我徒弟的,她若想吃什么雪鲤、青笋,尽管随便吃。”
其实这些礼,实际上都是想为她作“嫁妆”。¢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而朝珩,更想清梧峰作为她的底气和依靠。
裴家千年修仙世家,家业繁茂,哪怕在修界,结姻之事也依旧脱不开“门当户对”四个字。世家结亲,相当程度上就是几姓之间的游戏。如今有几姓之外的闯入者,很难预测裴家主的态度。
阮含星只当天大的馅饼们依次砸了下来,不由展颜道:“谢谢师尊,我很满足了!谢谢瑛师伯……还有,谢谢掌门师伯。”
当时凤血之事的心结也应慢慢打开,刚醒过来时的那番气话,若真再延续到今日,可就显得不识趣了。
破境后自然需要灵力调息,她每日也被允许可以动用灵力开始练剑,只要不超过两时辰就好,也可以去藏云峰进学,裴思星还没归山,近日都是三圣和其他年长的道君授课。
阮含星便开始尝试去藏云峰,一开始还需朝珩引导,后面只需要他在清梧峰告知方向,再后来就可以自己前往。
离试炼还有一个多月,她定不能松懈。放眼瑶山,这次宗门新秀中仅有她入月昃境,裴思星走了,李慕清死了,郑芳臣和芙菱都是琴修,那这新秀试炼中的剑道魁首,她势在必得。
七月初的一日,她照旧辰时去藏云峰修学,刚刚坐定,忽然听得弟子中一阵骚动。
她侧过头将耳朵偏向声音嘈杂处,尽管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却也能感到周围涌动的兴奋。
从嘈杂的喧闹中,梳理出清晰的话语。
有人惊呼道:“……这是……这是……玄阳峰的那位师姐!!!”
“我记得,当初新人试练中的第一名!剑意十分醇正,气势飒爽逼人!”
“师姐不是去拂霄峰闭关了么?……天呐,三年,已经三年了!”
“师姐月昃境……竟已大成了!”
宁煦亦在藏云宫,听得喧嚣声,不由浑身一僵,而后回头——
熟悉而陌生的人。
只见门口处,逆光而来,是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莲纹白衣,神情淡漠,琉璃双眸泛着冷莹的光泽。
她对所有的声音都恍若未闻,自顾自漫步到阮含星身边的席位上,轻轻坐下。
阮含星是听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的。
那人身上没有熟悉的果香,全是冰雪的气息,孤寒、冷冽。
她以为她坐下后,会说什么,或是打个招呼,但都没有,只是坐在那里,像陌生人一样。
她张张口,却发现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听见旁人隐约的夸赞——
“一个刚入瑶山不久的年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