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之间,时间如指隙流沙,竟不知不觉过得飞快,天色渐暗,淡淡弯月在云中勾出了轮廓。`h/u~l¨i*a!n^b!o′o-k?.^c+o_m-
两人却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朝瑛来讯息了,正找她回去,她只好和郑珩辞别。
临别时,她说:“少侠,你在沉兰峰,我也在沉兰峰,我们明日还能再见么?我想把今天这些,练得再熟练些。”
相熟弟子间,共同练剑练琴也是平常的事。
于是他点头应好,做下约定。
她展颜一笑,说:“明日我都在这儿,少侠有空就来吧。”
说罢便离去,途中回头看,便看到一个远去的白衣背影,有些开心,但也不免有些失落。
待到晚上,朝瑛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她便上床先睡觉。
这回,她并没真睡觉,只是装作入眠。
装作熟睡一般轻轻梦呓,果然便听见脚步声。
“师尊,师尊……”
朝瑛听见她的小师侄又做梦,赶忙走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帮她缓解不安,然而见她的一双秀眉仍是轻轻皱起,便从床头拿起昨天的布老虎塞她手里,见她紧紧握着,似乎平复。¨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但没好多久,她又开始额头冒汗,“师尊,别死……毒……花燃尽……师尊……”
朝瑛眼见是怎么安抚都没用,她低声骂了一句,“朝珩,给老娘滚过来。”
阮含星听见这句话差点没破功。
师伯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的么?
好在她的功夫深厚,并没露出破绽。
只没多久,另一道脚步声进来。
阮含星不能睁眼,但感觉有人起身,有人坐下。
一声无奈叹息后,一只熟悉温厚的手掌落在她的眉头额上,似想熨平她眉间的烦郁。
朝瑛在一旁轻声道:“你看看,就当是为你徒弟,该怎么做,还不知道么?仙途漫漫,总是求险拼命,又是何必?”
朝珩说,知道了。,2?0¢2!3!t*x·t,.+c/o?m¢
朝瑛的声音更是无奈,“得了,我再不说了,说了十万八千次,能听进去一次算上神显灵。”
阮含星听明白了,她此刻应是和朝瑛站统一战线的,于是又闹了一番动静,喃喃道:“师尊,别死……师尊……别下山了……”
“你且看看,你且听听吧!你看这孩子睡都睡不安生,这哭的、这汗出的,可怜见的……”朝瑛把手绢丢给朝珩,把他推得更近些。
朝珩帮她轻轻擦过额上汗、眼角泪,轻声道:“乖徒,在梦里盼我点好罢,死不了。”
趁朝珩收手绢时,她装作不经意地挣扎,双手一下便扣住他的手。
环着这双手,似空游时抱着浮木,才安心起来。
朝珩对朝瑛说:“师姐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是。”
朝瑛嗯了声,便去隔壁内间。
也好,让他好好明白明白,人在世上并非孤木,总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牵挂。
朝珩见她逐渐平静的呼吸和舒开的眉头,好似心头一捆绳也渐松。
阮含星彻夜未眠,只是舍不得睡。
临黎明时,她感到朝珩把手慢慢抽了出来,但她也装作无所知,因为如果现在戳破了,怕便没办法以郑珩的身份再相处。
重新见他这一面太难得,她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差错而错过。
待清晨后,她仍旧是吃到鲜香的早膳,吃完后便早早赶到乱石滩。
天蓝气清,金乌刚刚高悬。
趁郑珩没来,她赶紧先练了几遍,将手脚都练热练醒。
一边练着,她一边在心中想了个极好的剑招名字——这一套剑招融汇百家之长,融合她与他二人之力,自然可以自成一派,说不定还能好好发扬光大。
等待是酸涩美好的。
等待到则是极致欢喜的。
她看见远处熟悉的身影,迎风而来,发随发带衣袖飘然,便又一时忘了放在一旁的鞋袜,笑着跑了过去,踩溅一路浅溪水,举剑高喊道:“少侠!”
郑珩见她身影,步伐亦加快,“何须如此急切?小心地上碎石。”
“不妨事!”她对他笑笑,扯着他袖子向前去,道:“我昨夜和今晨一直琢磨,应该这些剑招都融得比昨日更好了,我使给你看看!”
行至浅溪乱石滩处,她虽已练过几轮,微有气喘,仍是兴致高昂,在他面前使出一套。
比昨日,剑气连贯,诸家剑招融汇得严丝合缝,毫无生硬痕迹。
而且下盘也更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