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发现,你对我是如此的宽容?”
“你!”王筠之拔剑对向她,却手腕一痛,剑再次脱手而落。+k\k^x′s?w~.-o/r?g\
阮含星依旧拖住那把王竹。
形状姣好的眸子竟依旧澄澈透亮,倒映着他的难堪。
像在未了瀑那次一般,她再度接住他坠落的剑。
阮含星轻轻将剑插回他腰间的剑鞘,边推回剑,便轻声道:“师兄,你的罪孽,是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本性,却又一遍遍放任我,继续这样乖顺地、温柔地、甚至做作地表演给你看。
你的罪孽是明知我该死,又不忍杀我,只想让我不断挑战你的底线,好让你彻彻底底下定决心,从而真得杀我,我说得对不对,师兄?”
在清梧峰,她都明显暴露想杀他的意图了,他竟还愿意让她拖延时间。
她便不再惋惜于她的暴露。
洞外忽有一道雷电闪过,雨声渐急,白光照得满眼清寒。
“不是……”王筠之开口,却发现声音格外干涩。\m?y/r\e`a-d\c-l,o^u/d/._c¢o~m?
他有预感的,他猜想得到的,他知道她会说出尖锐的、歪曲的、让他无法反驳的话,可他没想到,她一旦真的说了,他竟一句也无法平静回应。
因为,她说的对。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妖女,从他没见到她时他就知道。
从前是他一时仁慈懦弱,被表象所迷惑,留她性命。
从前是他一直在赌,在侥幸,在期待,这是他的罪孽,他一直都清楚。
那么,现在呢?他在等什么?在犹豫什么?
他现在的罪孽,是什么?
她纤细* 的指抚上他的衣襟,又轻轻划过他腰间的系带素绳,轻轻勾起。
“不忍心杀我,又要把我做的错事告诉我,你是真的期待我伏法,是期待我赎罪,期待我死,还是在期待……你知道我的秘密后,就能抓住我的把柄,从此操控我,让我听你的话,让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她的声音永远那么不急不缓、轻柔,却带着莫名蛊惑的力量。
雨滴声声,天色愈暗。
素带轻落,玉珠坠地。
她却轻轻踱步,用那似蝶轻盈无痕的脚步,带着轻柔的风,掠过他身旁。
“不是这样!”他望向她,握紧了拳,逼自己怒吼出来。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她疑惑。
王筠之不说话。
她伸手搭上他的肩,隐隐似嗔道:“师兄,你太高了,我们呀,坐下来,好好说话。”
素手未用力,两人却相对,缓缓对着跪坐在蒲团之上。
她轻靠去,离他面颊更近,连平日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也浓郁起来,霸道地让人避无可避。
突然她拥了上来,环住他的腰。
被这突如其来的温软紧紧贴着,王筠之心中蓦地一片空白,只说了一声不,便推开她,却带着她一同跌在地上。
他在下,她在上。
她跌落在他腿间,上身相贴,双眸对望。
一片空白,一片茫茫然。
她的声音柔得像一颗薄薄的糖,总令人吃完还留着一丝渴望。
“师兄,你亲口说过喜欢我的,你忘了么?你为我画画,送我紫藤花环,陪我在小芳斋午睡,陪我在未了瀑练剑,我们也陪伴了无数日夜,我心里都是记得的。我的这片心,也是会热,会跳的。”
她执起他的手掌,感受心跳。
他被那温度烫得赶忙收回。
她的温度是清凉的,灼热的是他自己。
她呢喃,“我知道,师兄,你总想把我推向玄阳师兄,你当着他的面教我,让他嫉妒,让他不甘,可你又不那么情愿就这么把我推向他,你也想拥有我,不是么?你也想和我做玄阳师兄同我做的事,不是么?不然……未了瀑底,我和玄阳师兄那般,为什么师兄还要偷偷看呢?”
“不,你!”
那双琉璃墨玉般的桃花眼中,幽幽深深。
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所以她有恃无恐!她知道他最隐秘的不堪,知道他令人不齿的心意,知道他的罪孽!
一刹那,脸色惨白,无力抵挡。
她早就洞察了他,他为自己生出一种巨大而无力的悲哀。
她轻笑,“怎么会不知道,玄阳师兄和筠之师兄,总这样暗自角力,我都知道,所以如今,我心里的天平,愿意倾向于筠之师兄,师兄不开心么?不高兴么?师兄,今天以后,我都属于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