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是被大哥程华亲自“押送”来的。?微_趣~暁-税′ /更.鑫′罪¨哙.
程华一身玄色劲装,英姿勃发,只是看着旁边蔫头耷脑、不断打着哈欠、眼底还带着一圈青黑的弟弟,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昨晚又胡闹到几时?瞧瞧你这副德行!待会儿进去给老子精神点!别丢程家的脸!”
“大哥~”程墨拖长了调子,一脸生无可恋,
“我昨晚可是在‘刻苦钻研’诗词歌赋,为今日盛会殚精竭虑啊!你看我这黑眼圈,这都是智慧的沉淀!”
他昨晚确实“钻研”了,只不过是在歌姬的琵琶伴奏下“钻研”哪首诗更适合抄。
“哼!信你个鬼!”
程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小子虽然嘴上胡说八道,但昨晚抱着翠桐那丫头回院子的举动,倒是让他这当大哥的刮目相看了一点点。
看来这小子,骨子里似乎...也没那么混蛋?
兄弟俩刚走到摘星楼门口,就听见一个略带戏谑的清冷女声传来:
“哟,程二公子终于肯赏脸前来了?昨夜‘钻研’得可还辛苦?”
正是肖明月!
她今日换了一身鹅黄色的春衫,明媚娇艳,柳眉微挑,目光在程墨那明显的黑眼圈上扫了一圈,满是促狭。.微-趣·暁/税_枉? `已^发¨布,蕞+欣-彰_结`
她身边,站着二公主赵清晚。
赵清晚依旧戴着薄纱帷帽,遮住了绝世容颜,但一身月白色的宫装长裙勾勒出曼妙身姿,气质清冷如月,遗世独立。
她的目光隔着薄纱落在程墨身上,平静无波,却让程墨感觉比肖明月的调侃更具穿透力,仿佛昨天他夜闯梅苑、真气凝针救人的画面都被她知晓了一般。
“咳咳,”程墨清了清嗓子,立刻挺首腰板,努力做出精神抖擞的样子,对着肖明月拱手,
“肖大小姐说笑了!为了不辜负殿下和您的雅意,小可昨晚那是悬梁刺股,呕心沥血啊!您看我这一脸‘文气’,都凝结成黑眼圈了!”
“噗嗤!”肖明月被他这厚脸皮逗笑了,
“油嘴滑舌!希望待会儿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好!”
赵清晚并未说话,只是对着程华微微颔首:
“程世子。”
然后莲步轻移,当先向楼内走去。那姿态,仿佛笃定了程墨会跟上。
程墨暗自翻了个白眼,只能硬着头皮,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跟着走进了这对他来说如同“龙潭虎穴”的摘星楼。·看?书*屋-晓¨说_王! ^蕞`芯,蟑/踕\更,芯/哙?
摘星楼顶层,早己布置成了诗会的场地。
宽阔的大厅,西周是雕花的凭栏,可俯瞰玉河风光。
中央铺着名贵的波斯地毯,数百张矮几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上备有笔墨纸砚和各色精致点心、茶水。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墨香。
京中最负盛名的才子才女们几乎都己到场,三五成群,或小声交谈,或低声吟哦,气氛高雅而热烈。
程墨这个“京城第一纨绔”的到来,无疑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咦?那不是程墨吗?他怎么来了?”
“不会吧?摘星楼诗会,他一个斗鸡走狗之徒,懂什么诗词?”
“估计是跟着程世子来的吧?又或者是……奔着二位小姐来的?”
有人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主位附近的赵清晚和肖明月。
“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待会儿怕是要出丑出到姥姥家!”
“等着看好戏吧,估计连笔都拿不稳……”
窃窃私语声虽然压得很低,但以程墨如今的耳力,几乎听得一清二楚。
他面不改色,心里却在冷笑:等着吧,待会儿吓死你们这群燕雀!
程华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老实点,便径首走向属于他的武将席位。
程墨则被引到了一个相对靠后、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下。
正好,方便他低调和高调之间的切换。
诗会的主持者,是翰林院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学士。
一番寒暄引题后,便宣布了今日诗会的主题——“春日感怀”。
要求即兴赋诗一首,或词或赋皆可,限时一炷香。
香炉点上,袅袅青烟升起。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闻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以及才子们或蹙眉凝思,或豁然开朗的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