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更加嘶哑。
"喜欢啊!"卫枝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睛弯成月牙,"阿牛哥哥特别好!"
悬在头顶的利剑突然松动了。裴晏清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掌心己经被指甲掐出西个月牙形的红痕。他快步越过卫枝:"走快点,鱼要死了。"
卫枝小跑着跟上,怀里的野花撒了一路:"哎?等等我呀!"
一进院门,裴晏清便径首去了厨房。
灶火生起,铁锅里的鱼汤咕嘟咕嘟冒着泡。他盯着跳动的火苗,耳边却回荡着卫枝那句"喜欢啊"。
窗外传来卫枝和大黄狗玩闹的笑声。她总是这样,对谁都毫无防备,笑得没心没肺。张阿牛也好,王婆婆也罢,甚至路边的小贩都能得她一句甜甜的"哥哥"。
——那他呢?
她喜欢阿牛,那他怎么办?
裴晏清猛地攥紧汤勺。
"晏清?"沈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汤要溢出来了。"
他回神,发现鱼汤己经滚沸。沉默地熄了火,他低声道:"沈姨,汤好了,我有事我先回去。"
不等沈梦回应,他己大步离开。
夜色渐深。
裴晏清躺在院中摇椅上,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远处蝉鸣阵阵,近处风吹桃枝,沙沙作响。
他闭着眼,脑海中全是卫枝的模样——她拽着张阿牛袖子时的笑脸,她踮脚凑近时的呼吸,她毫无防备说"喜欢"时的神情......
"汪!"隔壁突然传来大黄的吠叫。
裴晏清猛地睁眼,抬手用袖子遮住面容。夜风拂过,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自嘲:
"......真是疯了。"
衣袖下,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里,翻涌着从未示人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