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亲自赶来,还特地暗中跟去保护。
这......还是她了解的那个殿下吗?
——
秦幼宁气喘吁吁靠在树干上。
一只手撑着腰,另一只手给自己擦汗。
实在没力气了,嗓子也快喊冒烟。
都怪自己以前练功老是偷懒,如今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她悔不当初。
“我早该好好练武的。”
黑暗中,这句自言自语听起来有些可怜和委屈。
一丝淡淡的轻笑在静谧中溢出。
秦幼宁的背脊骨一节节僵硬起来,整个人像是被冻住。
“谁?”她警惕地西处打量。
师父教过的听声辨物此时竟完全不奏效,她根本无法判断那人的位置。
周围明明什么活物都没有,她分明是听到了一声浅笑。
该......该不会是鬼吧?
她一路上确实瞧见过几个鼓鼓的土堆,看起来像是坟包。
她抱住自己,缓缓后退几步,眼神还在警惕地观察西周。
忽然,她感觉后背抵到了什么,不是树干却很结实。
像一堵墙?不对,是一个......
鬼啊啊啊!
她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忽然被一只手扯进宽阔的怀里。
“幺幺,是我。”
熟悉的声音。
祁湛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蹭了蹭。
他温柔地环抱着她,却感觉怀里的少女安静得有些异常。
正疑虑间,她双手用力把他推开了。
“祁湛,你骗我!”她的声音低低哑哑的,似乎包裹着万分委屈,“姐姐明明出事了!”
被推开的瞬间,祁湛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仿佛有种巨大的无助苍凉感,将他吞噬。
他罕见地慌了神:“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说着,又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秦幼宁一下躲开他的手,她咬着唇,眼中盛满了委屈的光:“你还要骗我,你故意瞒着我,是因为根本就不在乎我姐姐的死活,我知道你一心想要镇国公府覆灭,可你明明答应了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
是啊,他答应她什么了?他只是答应她断了秦顾两家的联姻,并没有答应她别的。
可她凭什么仅靠这段时间的亲近,竟天真地以为祁湛会看在她的份上,护姐姐一个周全。
祁湛的瞳孔在暗处微微收缩,他夜视能力非凡,能清楚地看见眼前少女的神态。
她眼睛红红的,鼻头轻微抽动,像一只失措的小动物。
他顿时觉得心被什么狠狠刺穿,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比毒发时的痛感还要强上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