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看,这哪是什么外强中干,分明是啥也不是。
回湾里停着三十来艘破破烂烂的小舢板,要不是樊解元说这就是水军大营的战船,姜远只会以为是渔民的船停在了军港里。?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唯一让姜远眼前一亮的是一艘艨艟巨舰,这舰十分巨大,长达十丈,高和宽皆不低于两丈,停在一众舢板前,就像一头巨兽一般。
只是这艨艟巨舰也是破烂老旧,蒙在船头与船板上的牛皮烂了无数个大洞,船帆上也全是补丁。
姜远讶然的看着这艨艟战舰,怀疑这东西别说作战,就是驶出码头后会不会马上散架都未可知。
姜远不由得大失所望,在他的想象中,水军大营不应该艨艟战舰、楼船林立,小快战船无数才对么。
就这?
樊解元见得姜远惊讶的表情,叹道:“侯爷是不是大失所望?您现在看到的这些船,年头最短的也快二十年了!”
姜远奇声道:“这些年就没换过新船?这种条件如何练兵,就这些小舢板,怕是载二千士卒都够呛。”
樊解元无奈的摇摇头:“侯爷所说甚是,这些船又破又小,将士们只能轮番上船演练,基本上也无甚战力。
这艘艨艟战舰,船龄己过五十年,早己年久失修,根本没法出港,船上的数架八牛弩也是损坏了,如今就是一个摆设。”
姜远只觉满头黑线,鸿帝让他来协助樊解元练水兵,就这等模样还练个毛线。
不如大家学学游泳算了,将来不在水军干了,也好下河摸摸鱼,省得饿死。
姜远不解的问道:“樊将军就没有想过奏请朝廷,要些银钱来造战船?”
樊解元听得这话更是垂头丧气:“我每年都会上奏,但户部张兴那厮总是说没钱,工部也不管事,兵部倒是想管,又没钱没人的,如何管?
至于那造船工坊的工匠,散的散跑的跑,没饭吃总不能饿死在船厂吧?”
姜远摸了摸下巴又问道:“是咱们这济州大营如此情形,还是说其他各地都是这般,沿海之地应该好一些吧?”
樊解元摇摇头:“都一样,听说江陵郡的水军名存实亡,连船都没有了,否则何允谦怎么心甘情愿来燕安。
南方沿海,比如江东海州、岭南南海郡府、循州的水军,海船老旧不堪,根本没什么战力。
特别是江东海州,倭人贼冦在海上横行,在沿海大肆劫掠,江东海州的水军连追击都做不到,更莫说以海船围剿了。”
姜远听得樊解元这一番话也是长叹,大周国力衰弱,又不重视水军,以至各地的水军都举步维艰,根本没有任何战力可言。
樊解元见得姜远叹气,连忙朝姜远抱拳作揖,这将姜远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樊将军怎的如此!”
樊解元膀大腰圆,姜远哪扶得住,依然一揖到底:“侯爷,您在鹤留湾大兴土木善待百姓,又献策陛下开通商路,又精通格物深得陛下器重!
末将请求侯爷救一救水军,我大周虽以步卒称雄天下,但水军也极为重要!
侯爷学识惊天人,自然懂末将之意,这水军万不可少啊!”
樊解元五大三粗的汉子,心里却是极为灵活。
先带姜远来看这些烂船,再诉苦说困境,接着再拍姜远的马屁,可谓一气呵成。
再加上此时的诚恳之色,虎眼中竟然还落下泪来,当真是虎将滴泪,神仙也动容。
姜远不是神仙,但看着眼前水军的困境,也知樊解元没有夸大其词。
水军的确重要无比,将来要征服海外诸国,没有水军一切都是空想。
但如今若想让鸿帝拿钱出来造大船,怕也是极难。
一是鸿帝根本不知道大海之外有什么。
二是,当今天下穷困,鸿帝也不富裕,他又不知道大海之外的事,花大钱造大船,这不是把钱扔水里么。
姜远想了想,要想让鸿帝掏钱,就得说服鸿帝升起闯出大海的心思来。
这事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姜远琢磨着,是不是把世界地图画出来?
告诉鸿帝,在海外有大片被未开化的野人占据的土地海岛,那里有成片的香料林,有各种矿产,或许能打动于他。
不过目前来看,一时还办不到,也不宜现在就拿着海图去忽悠鸿帝。
此时的鸿帝在病中,又摊上赵弘安与钱皇后谋逆之事,当下要先把这些解决了才能提水军之事。
樊解元见得姜远沉默着良久不语,以为没能说动姜远,正欲再言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