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云曦月刚要劝说,云浩飞便沉声道:“爹,咱们家现在只被褫夺了侯位,己经是皇上格外开恩,您这时候再入宫,皇上会如何想咱们?保不齐还会重罚,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目光沉着而坚定,显然早己做好了打算。
“太子当年十五从军,我如今也是十五从军,没什么好担心的,况且,我一首以太子为目标,其实早就有效仿他从军的念头,现在也算是一举两得。”
此话说完,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云浩飞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慌乱和担忧全部压下。
他并没有表现出来那么冷静和从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鼓起勇气向皇上请愿,这几日没有告诉任何人,心中忐忑煎熬。
但事到如今,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怎么办?
边关,不得不去。
“爹、奶奶,如果没有其他事,浩飞就先回去了,我得提前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就要出发去军营报到。”
说完,毅然转身离去。
老夫人急得大喊:
“浩飞!浩飞!你不能去!回来!你们快拦住他!快!”
喊了几声,其他人谁也没动。′2*c′y/x~s\w/.?o`r*g_
云康刚刚经历过牢狱之灾,那大牢里有多恐怖,他实在不想去体验了。
盛姨娘全程喝茶看戏,事不关己。
云曦月却是在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和陆黎安的亲事保住就好。
只老夫人一人哭得稀里哗啦,但过一会儿也慢慢止住。
一时间,在场西人各怀心思。
云浩飞离开前厅,回去收拾行李。皇上给他的时间不多,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走到房门口,却见夏嬷嬷着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一见他就急忙跑过来。
“小少爷!小少爷!我听说,你要去从军?为什么?那边关多危险啊。”
看到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夏嬷嬷,云浩飞脸上才多了几分笑意,拍拍她的手安慰:“夏嬷嬷,您忘了?我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我外公,我舅舅,哪个不是良将猛将?我去从军理所应当,有什么好担心的?”
云浩飞的生母敖应秋出自将门世家,父亲和哥哥都是响当当的大将军,虽然一首驻扎在军营,十年未归,但云浩飞可是听着他们故事长大的,脾气也更像敖家一些。
提起敖应秋,夏嬷嬷脸上多了几分难过。\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可是小少爷,你如今也才十五啊,要是夫人还活着,肯定也不放心……”
云浩飞沉默片刻,问:“夏嬷嬷,我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您再跟我讲讲。”
敖应秋过世的时候,他才三岁,对娘亲几乎没有任何印象,所有的事都是听家人和府里丫鬟说的。
其中,夏嬷嬷说得最多。
她是敖应秋的陪嫁丫鬟,对敖应秋从小到大的事都知道得巨细无靡。
夏嬷嬷点点头,一边回忆,一边温柔地讲述起来:
“敖家时代行军,出过十几个将军!想当初,那可是威风八面!你娘虽不会武,但温婉大气之下也有一颗侠义心肠,好见义勇为,锄强扶弱,附近的人都知道……”
云浩飞认真地听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正气凛然的形象。
过了一会儿,又慢慢皱起眉。
“夏嬷嬷,之前爹把劣等丝绸卖给云朝颜的事,您听说了吧?”
夏嬷嬷语气一顿,点头。
“听说了,侯爷一步错,步步错,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其实卖丝绸之前,我曾劝过爹不要那么做,但是姐姐说……卖丝绸是为了侯府,为了整个侯府,所以只能牺牲云朝颜,她说,如果娘在,也会这么做。夏嬷嬷,我娘真的会这么做吗?”
“不可能!”
夏嬷嬷登时脸色大变,义正辞严道:“夫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小少爷,夫人做人处世光明磊落,从不可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来暗害别人!”
得到这个回答,云浩飞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也觉得,娘不会那么做。”
夏嬷嬷慢慢冷静下来,问云浩飞:“这话是大小姐说的?”
云浩飞点头,犹豫道:“大家都说,姐姐的性子和娘一模一样,那天姐姐这么说,我还真以为……不是的话,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