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白,他看见蒋先生背对着众人,肩膀在微微颤抖——不是恐惧,是压抑的暴怒。
"阿基。"蒋天生突然点名,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手底下有多少能打的?"
基哥的冷汗瞬间浸透衬衫:"蒋、蒋生,我那边都是做正经生意的..."
"一千人。"蒋天生转身时,翡翠扳指不知何时己经套在大拇指上,"每个堂口出一千精锐。"
他目光扫过众人,"铜锣湾、葵青各驻两千,剩下的..."扳指在桌面划出刺耳声响,"给我扫平九龙城寨周边所有场子!"
肥佬黎的牙签掉在地上:"蒋生,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蒋天生突然笑了,他拉开抽屉取出把黑星手枪,轻轻放在关公像前,"从今天起,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太子的骷髅戒指突然转得飞快——他认得那把枪,是前年处决叛徒用的。
"其他社团..."陈耀欲言又止。
蒋天生抓起桌上的紫砂壶,突然砸向门外。
瓷器在青石台阶上炸裂的巨响中,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放话出去,谁敢趁火打劫..."壶嘴碎片蹦到基哥脚边,"我带整个洪兴灭他满门!"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雨滴打在百年老宅的瓦片上,像无数小鬼在敲鼓。
陈浩南望着蒋天生映在窗上的剪影,突然想起大佬B死前说的话——"洪兴这艘船,早晚要见血"。
"南哥。"山鸡悄悄凑过来,递过部手机,"骆天虹刚放话,说..."
陈浩南瞥见屏幕上的照片,瞳孔骤缩——吉米仔躺在病床上竖起中指,背景赫然是九龙城寨的医疗室!
"操他妈的!"陈浩南的咆哮惊飞檐下避雨的乌鸦,"明晚八点,我要骆天虹的人头当夜壶!"
雨越下越大,蒋天生站在廊下看雨,陈耀默默递来毛巾。这位洪兴龙头突然轻声问:"阿耀,记得我们第一次砍人用的什么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