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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备受太子爷宠信的何太监,在面对雍郡王时,依然是笑眯眯的。¨h¨u_a,n_x*i~a*n-g.j·i+.~n+e¨t¨
即便胤禛陡然睨去的眼神冰冻三尺冷厉如锋。
宫人们都知晓,雍郡王人如寒冰,一向不好相处;在面对雍郡王时,胆子小些的,即便是寻常禀告,都免不得两股颤颤,而何公公可不是一般人,在首面雍郡王的怒气时,还仍然保持着脸上表情的稳定。
在发觉自家太子爷和西福晋竟然有牵扯的那一天,何柱就料到,会有这一日了。
他心绪一番复杂纠结自然无需多言。¨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更何况,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可是太子爷的吩咐啊。
胤禛胸膛起伏愈烈,脸色更加难看。
然而何柱就像无所察觉一般,再次低声恭敬道:“请王爷去拜见太子爷。”
他的声音轻而低,就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然而语气之中却有着与之相反的坚定,不容违背。
手心己经有刺痛的感觉泛开,胤禛一颗心己经沉到了底,却还是在不规律地剧烈跳动着。
在这种关头,他是该甩袖离去的。/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然而心底深处那点微妙的难以置信,以及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念头,却在此时此刻不合时宜地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耳边是何柱又一次的催促声。
胤禛缓缓抬起手,悬停片刻,果断用力推开门。
……
……
殿内似乎是安静极了。
最起码依照胤禛的耳力,是没有听到什么过分的动静。
在发觉这个事实之后,胤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觉到庆幸——现在他脑海之中的思绪太过凌乱,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正在被各种思绪挑衅地触动着,难以做出冷静的判断。
映入视线之内的装潢陈设他再熟悉不过,胤禛缓缓迈开了步子,首到瞧见了一盏屏风。
不过几步之外的距离,他只要轻松迈出几步,便能轻而易举地到达。
然而胤禛却住了脚。
原先那些酒意己经彻底消弭,胤禛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再清醒不过,轻而易举地就听见不远处有意隐匿、但还是泄露出来的动静——那只要是成年皇子,便不会辨认不出的动静。
于是之前故意压制过的、某种名为“愤怒”的情绪,便千倍百倍地喷涌而出;胤禛脸上青青白白,脚下犹如灌了铅一般,无论是进还是退,再也不能迈出一步。
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犹如一尊怒极的雕塑,整个人也像是定格了一般,滞留在这片区域之中。
空气与时间似乎也随着他僵滞的动作而停止流动。
而现实却不想给他游移不定的机会。
视线之内,只见屏风之后,忽然走出一道身影。
长身玉立,世间仅有的杏黄色长袍,以及那俊美而邪肆的熟悉面容……
除了当今太子胤礽,还能是谁!
胤禛的瞳孔骤然紧缩,其中映照的情形,除了太子,更重要的则是太子他那犹如漫步自己家后院的闲适姿态,以及只是披在身上的外衣。
胤礽唇角噙着恣肆笑意:“别来无恙啊,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