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月底,供奉堂的月钱就会发下来。′j_c·w~x.c,.!c+o-m.
起初的时候,每次张京哲去领月钱,良心都会被刺痛一下。数年后,良心开始变得麻木了。至如今,竟然开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偶尔遇到和自己一样吃空饷的闲人,还要比一比谁拿的钱多,谁的福利好。若是比不过人家,心里还会憋屈一下。
领了月钱,张京哲会把一半都攒起来,想着哪天闺女成亲,要准备丰厚的嫁妆。剩下的一半,作为日常消遣。比如偶尔附庸高雅,茶馆儿里看看戏听听曲儿,比如隔三差五的给妻女们买点儿小东小西的,又或者早晚买些贵点儿的吃食,改善一下生活。
常常花冒了。
攒的一半,常会被再取出来一半花销。
钱不经花,也攒不了多少。
张京哲算了算,单靠自己的月钱,等张云起到了成家的年纪,自己很可能攒不够太多嫁妆。好在家里的妻妾们都能挣钱了,就连秦筝,也在一处新开的剧场里当演员,活儿不多,挣得却是不少。这个犹如鬼魅,又有着倾国倾城之姿的剧场新人,很快就成了一个名角儿。
接过秦筝递来的钱袋,张京哲掂量了一下,嘴里啧啧有声。“原来,当戏子比当婊\子还挣钱啊。”
秦筝笑问:“你认识哪个婊\子?”
“啧啧,京哲很了解婊\子呢。”徐十三打趣道。
白月光斜了徐十三一眼,哼笑着说道:“男子花天酒地,逢场作戏,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依我之见,那些没有能力花天酒地,又不需要逢场作戏的男子,最是可怜。”
徐十三眯了一眼睛,笑道:“怎么?你不是有洁癖吗?不怕京哲脏了身子?”
这句话着实把白月光给怼了一下。
她还真的很害怕。
只是……
既然在抬杠,嘴硬是必须的。“回来洗干净不就好了。”话锋一转,又道:“身子脏了,能洗干净,就怕心脏了,怎么洗都没用的。”说话的时候,还瞄了一眼挨着徐十三坐着的江蝶。
张京哲和徐十三原本商量着要赶走江蝶,可也就是提了一嘴,一直没了下文。不过,女子的直觉,是很神奇的。江蝶很快就察觉到了徐十三和张京哲对自己的态度的微妙变化。不过,她没有识趣的自行离开,反而是把做先生赚来的月钱都交给了张京哲。“给闺女们买嫁妆。”
刚巧赶上有个蛮横的学生家长去学校里找徐十三的麻烦,江蝶挺身而出,与那怨妇家长吵了个天翻地覆。原来,江蝶不仅武艺高强,还很擅长吵架。
徐十三不由得想起了年轻时候与江蝶的初相识。那个时候,江蝶的嘴皮子就很利索。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张京哲和徐十三都没有再提赶走江蝶的事情。
此时,江蝶听出了白月光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待徐十三说话,便开口笑道:“心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觉得脏。¨b/x/k\a~n.s`h*u_.¨c.o\m.”
白月光冷然一笑,盯着江蝶说道:“牙尖嘴利,唇薄且暗,必是刻薄狠心之徒!”转而看向沈辞,问:“小辞,你说对不对?”
沈辞不想蹚浑水,可被白月光堵在这儿,略一沉吟,说道:“相书上,似乎确有这般说法。”
“哪本书?”没有看明白状况的顾青烟插嘴问了一句。
张京哲赶紧趁机说道:“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感慨一下。咳,小馋,烧好水没有?洗澡睡觉了。小白,你先去洗吧。”
白月光笑嘻嘻道:“一起洗呀夫君,省水。不然,家里这么多人,要烧多少水,累死小馋吗?”
这话说的没错,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没见她啥时候心疼过小馋。厨房里烧水的小馋听到白月光的话,感动的差点儿落泪。
“也是啊。”张京哲正想答应,却看到了徐十三幽怨的眼神。“咳,那个……青烟啊,你跟小白一起洗吧。我那什么,我去看看小棉袄她们的家庭作业做的咋样了。”说罢,快速溜了。
他不是想逃避,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没想好怎么处理。
这段时间里,白月光和徐十三的关系似乎是越来越恶劣了。白月光和沈辞常常在自己面前或明或暗的说徐十三的不是,而对巫山云雨不怎么感兴趣的徐十三则比以前更加主动了,家中一些事情,也开始更多的参与……
后院儿暗流汹涌。
随时可能爆发大战。
张京哲十分头痛,却又想不出妥善的应对之策。
“小棉袄,偷懒呢?”
“爹爹。”张云起笑道:“没有,我做完作业了。”
张京哲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