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喝茶清谈,堂倌儿就可以稍稍偷一会儿懒。/x^g_g~k.s~.~c¢o′m?
几个堂倌儿聚在一起,聊的无非就是李壮被吓死的事情,以及各种关于东家如何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的谣言。以往时候,张京哲也会过来凑热闹,不过今天他却独自坐在角落里怔怔出神。
所思所想,自然跟白月光有关。
白月光的真名叫什么,他没有问。他觉得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儿。也许白月光只是犯了疯病,等病好了,自然就会离开了。所以,也没必要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
白月光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了。
比如三年前他缘何来到云城,又为何得了奇怪的重病。再比如三年后的今天,她又为何再度来了云城并且非要嫁给自己。难道真如她说的那般理由吗?她是个残忍恶毒的黑灵,无药可救的疯子,可又像是个贤惠的妻子……
如果白月光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背景……
张京哲很渴望拥有一段正常的婚姻,和一个正常的妻子。¢1/3/x′i`a/o?s/h\u?o`..c?o!m*所以,他希望白月光能尽快离开自己。
堂头儿忽然上楼,一众堂倌儿赶紧四散。堂头儿也不理他们,直接走到了正在发呆的张京哲身边,抬手敲了敲桌面。
张京哲赶紧起身,“马哥。”
堂头儿说道:“君子阁以后归你了。”
张京哲闻言大喜。
这是高升了。
“机灵点儿!”堂头儿提醒了一句。
雅间里伺候贵客,打赏是少不了。甚至还可能被贵人一眼看中,从而一跃成为贵人的贴身侍从,日子自然也算是飞黄腾达了。据说,如今京城皇宫里那位九千岁,以前就是酒楼里的堂倌儿。
可伺候贵客也是有风险的。
有些身份超然的贵客,若是得罪了,便就是被当场打死,也是无处伸冤的。甚至,莫说得罪,便是听到了不该听的,都是个事儿。
所以,要机灵点儿。′i·7^b-o_o^k/.*c.o\m′
别到时候打赏没捞着,却先惹了祸事。
鉴于这般原因,张京哲是即高兴又紧张,生怕办砸了差事。可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沈二公子那般好人来帮自己解围的。
不只是沈二公子,沈家人都挺好的。
沈家虽然是云城首富,却跟“为富不仁”没有任何关系。遇到灾年,沈家总会第一时间施舍粥饭。城内城外的学堂,更是捐了三座。县太爷亲笔写下的“良善人家”的牌匾,就挂在沈家的大门上。
也有人说沈家是伪善,还说沈家为了让县太爷送牌匾,可是送了不少银钱。更有人说,沈家施舍的粥饭,其实就是仓库里放坏了的粮食,拿出来做个样子,博个名声罢了。
沈家人到底如何,张京哲不清楚。
只是碍于沈二公子的恩情,张京哲对沈家,多少还是有些好感的。也是因此,黄昏时候沈大公子沈贺带着朋友来君子阁饮酒的时候,张京哲伺候的十分尽心。
如果客人没有要求,如张京哲这般的堂倌儿,是要在一旁候着的。布菜、斟酒,都是分内之事。所以,能进雅间儿伺候客人,不仅要机灵懂事,还要年轻、白净,免得贵客看到堂倌儿模样便没了胃口吃饭饮酒。张京哲自觉形象尚可,但跟君子阁内这两位贵客相比,不免自惭形秽。
“沈兄似乎颇为喜欢这‘君子阁’啊。”朋友笑着说道。
“哈,请腾兄吃酒,自然要来君子阁才合适。”沈贺笑着,接过张京哲递来的菜单,又递给朋友。“腾兄,点菜吧。”
朋友也没有客气,接过菜单翻看,咋舌道:“听闻‘菜单’之物,乃是从京城学来的,十分便捷。啧,不过寻常之物,以前竟是从未有人想到要弄上这么一份‘菜单’来。”
“哈哈,腾兄久不出世,大概有所不知。如今我大文国蒸蒸日上,日新月异,不过数载,就冒出来了许多新鲜东西。”沈贺说道:“尤其是京城之内,能人辈出,精彩纷呈。”
朋友笑笑,点了几个菜,将菜单交给张京哲。张京哲躬身退下,听得那朋友低声问了一句:“不知令弟近况如何……”
等张京哲端着菜敲门而入,又听得那沈贺说了一句:“走都走了,谁知翌日晚间又来,说是突然想到了一法,或许可行。”
“来,沈兄,你我浮一大白。”朋友岔开了话题。
沈贺看一眼张京哲,道:“你门外候着。”
张京哲自是只能退下。
雅间里,沈贺与朋友起初依旧是低声说话,渐渐的喝大发了,说话的声音即便是依旧刻意压低,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