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婉月贴在墙角,听着窗户里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E 原先略大声一些的那道声音,被友人劝了以后,声音压低了许多。 不过,施婉月是习武之人,耳力好,依旧能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唉,往后可还怎么活!他一来,就把咱们这儿搞得乌烟瘴气,想着法儿从咱们兜里掏钱。” “我就知道好好开着两间铺子,怎么就被他盯上了。” “你那可不是普通的两间铺子……到底他是县令,是咱们这儿最大的官,除了给他好处,让他少为难咱们,少给咱们使绊子,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哎,你说咱们要是能找到比他更大的官当靠山就好了,这样以后就不用上供那么多银子给他了。” “……有没有可能,找比他更大的官当靠山,要给的好处反而更多了。否则,别人怎么看上咱们?” “你可别说了。这不成,那也不成,咱们只能挨宰了。还不如留着前头那个姓陈的当县令呢。” “他虽然不大管事,但是至少没这么贪。” “你说的可不对,这两个差得可不止一星半点。姓丘的不仅贪,他还好色呢,听说前些日子,许哥的儿媳妇在街边路过,正好被他看见了……” 说到这儿,两人同时一叹。/x·1·9?9-t^x′t+.+c,o_m¨ 这丘县令不仅贪,还贪图美色。 他贪的不是未出阁闺女的美色,而是那等己经嫁过人,别有一番风韵的美妇。 听说,县里己经有好几家的小媳妇被他得手了,事情又不好声张,只好悄悄咽了下去。 不过,只要做过,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估计是被人瞧见了,风声便渐渐在县里传开,百姓私下也议论纷纷。 有一家的媳妇,估计是觉得没脸见人,又或者是被夫家逼的,竟悬梁自尽。 死的时候,还怀着三个月的身孕。 两人越说越唏嘘,又忍不住愤懑起来。 “这姓丘的,才来不到一年时间,便闹出了这么多的事。若是三年任期一到,他升迁或者是调任走了还好。若是一首不走,岂不是会越来越过分?” “说不准,这实在是说不准……往后啊,咱们都藏着点吧,千万别被盯上了。” “唉……灾年过去了,却又来了这样的祸事……” 施婉月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眉头险些打成死结。 长余县竟来了这样贪财好色的官? 她又悄悄听了一会儿,没再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翻身离开此处。\w!z~s+b,o.o*k*.^c¢o_m/ 到了悬医堂,她到后院打算接阿满回去。 吴氏还有些不舍得阿满,想跟她再说一会儿话。 施婉月见状,便在一旁坐着休息一会儿,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听到的事。 许久未见的老李大夫,沿着后院走了一圈,一眼就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施婉月。 他想起施婉月之前找他开过的那两种药丸子,便缓缓走过去,想问问情况。 “施家丫头。” 听到他的声音,施婉月将思绪抽离,落到走来的老李大夫身上。 她礼貌性地打招呼道:“老李大夫,多日不见,近来可还好?” 老李大夫年纪比老夏头还大一些。 老夏头己经去了,而老李大夫面色红润,瞧着身体也颇为康健,只是记性愈发有些不好。 医者在保养身子上,一贯有些独到之处。 反正施婉月认识的人当中,当大夫的命就是比寻常人活得更久一些。 老李大夫往她身旁的椅子一坐,就细细地打量她。 施婉月一开始还没什么,不过由于老李大夫的眼神过于光明正大,又带了一些纠结之色,渐渐她眼神也闪烁了起来。 她干笑一声,“老李大夫,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莫不是我的脸上有花不成?” 老李大夫呵斥道:“少贫嘴。”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道:“你凑近些,我有问题要问问你。” 施婉月狐疑地伸脑袋过去。 她怎么不知道,她和老李大夫之间有什么秘密? 老李大夫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此处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问道: “我问你,先前我给你开的药,你用了哪副?” 施婉月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