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内,鎏金兽炉中青烟袅袅,却掩不住满室剑拔弩张的气息。·s~i`l_u?b¨o′o.k-..c?o*m¨
年世兰猛然挥袖扫落妆奁,胭脂水粉摔在青砖上迸溅出刺目红痕:“贱人!全都是贱人!昨日皇后才被幽禁,宜修竟踩着她的血爬上了贵妃之位!”
“不过是个没儿没女的,能晋封妃位己是天大恩典,哪配得上贵妃尊荣?”费云烟忙不迭应声附和,眼角眉梢皆是不屑。
颂芝攥着帕子的手指骤然收紧,偷瞥年世兰骤然阴沉的脸色,后颈泛起细密冷汗。
果不其然年世兰听到费云烟的话怒气更盛:“你给本宫滚出去!蠢笨如猪的东西,也配在本宫身前伺候!”
费云烟见年世兰怒发冲冠的模样,这才惊觉自己犯了忌讳,赶忙开口补救讨好道:“娘娘息怒,不论是在王府,还是在宫内,都是您最得宠,那个宸贵妃怎配跟您比?”
“往后本宫见到她都要行礼,这往后的日子还如何过?皇上怎的就那般信任那个贱人!”年世兰愤然不己。
年世兰早己忘记她在王府鞭打赵明月,伤了李静言,又因鲥鱼之事让胤禛撤了她的权利。
随后又欺辱禁足冯若昭,逼得有孕的曹琴默自伤腹中胎儿,最终将人赶出倾兰院致其香消玉殒。
这桩桩件件,早将胤禛的耐心消磨殆尽,又岂能放心让她协理六宫。
费云烟压下心头慌乱,赶忙安抚道:“娘娘且放宽心,后宫琐事千头万绪,宸贵妃掌着六宫印玺,稍有差池便是把柄,您何必与她争这一时风头?”
年世兰霍然抬眼:“难不成你己经有了法子?”
“臣妾是愿为娘娘解忧,还请娘娘给臣妾些时日。£××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费云烟吞吞吐吐道。
年世兰烦躁地挥了挥手,满是不耐:“行了,空生得副好皮囊,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费云烟不敢再言,福身后缓缓退出寝殿。望着殿外漫天晚霞。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明明侍寝次数不比旁人少,为何始终不见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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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待锦夏悠悠转醒,己是第二日宜修封贵妃之后。
昏迷许久的锦夏,喉咙干得几乎要冒烟,闭着双眼虚弱地张了张嘴,从喉咙深处挤出微弱的声音:“水……我要喝水……”
然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墙壁间回荡,无人回应。
锦夏心中的不悦渐渐涌起,凭借自己舍命救皇上的功绩,马上就能成为后宫中最得宠的女人,可如今伺候的下人竟然如此怠慢!
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却让锦夏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是哪里?
西处墙壁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泛黄的泥坯,屋顶的茅草破破烂烂,几缕阳光从缝隙中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而她竟然躺在一张散发着霉味的破草席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补丁摞补丁、脏污不堪的薄被。
“这一定是在做梦!”锦夏猛地闭上眼睛,在心中祈祷着,只要再次睁眼,就能回到那华丽的寝殿。^x~k¢a~n?s*h?u¨w¢u/.·c^o`m^
可当锦夏再次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是那破败不堪的景象,没有丝毫改变!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吗?来人啊!”锦夏慌乱地坐起身,哑着嗓子大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瞎叫唤什么?信不信我拿鞋底子抽你!”一个老嬷嬷凶神恶煞的走了进来。
原本这老嬷嬷在别处有个轻松又体面的差事,可冷宫突然来了人,她便被强行调了过来。
心中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此刻见锦夏这般大喊大叫,更是没了一点好气儿。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皇上的玉常在,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锦夏又惊又怒,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试图用身份压制住老嬷嬷。
“哟哟哟!还玉常在?要不要老奴给你磕个头?”老嬷嬷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
一边快步上前,一把按住锦夏的头,狠狠往地上磕去:“老奴给玉常在磕头,老奴给玉常在,玉常在?够不够?不够还有!”
“你住手!你信不信我让皇上杀了你!我可是舍命救了皇上的人,我马上就要成为皇上的宠妃!”锦夏拼命挣扎着大喊。
可她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虚弱得根本不是老嬷嬷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