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尽。-k/u`n.l,u^n.o*i*l,s\.¨c·o+m·
众人就见刚经历小产的柳清影,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倚在软榻上。
苏培盛领着一众下人,小心翼翼地将她送进了玉秋院。
往日柳清影得胤禛宠爱时,倾兰院何等风光,如今一朝小产,还被降为格格。
都说男儿薄情,柳清影之前受尽恩宠,谁能料到命运急转首下,落得这般境地。
玉秋院内,
柳清影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失了往日的灵动与光彩。
一旁的胭脂将煎好的汤药放在桌上,并未急着催促柳清影服药。
过了许久,胭脂打破沉默语气淡淡道:“如今我又要唤您柳格格了,世事无常,当真是命运弄人啊。”
柳清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又自嘲的笑:“宜修当初说的话,竟一语成谶,原来没了她相助,我连侧福晋的位分都守不住。”
胭脂望着神色阴郁的柳清影,继续开口道:“昨日那场变故,你真觉得是年侧福晋下的手?”
其实自昨日起,胭脂就有些疑惑,年世兰向来骄纵张扬,却总在关键时刻被人算计,看似跋扈实则莽撞,并不像个有心机的人。-|÷求§书¥*帮DD; /已:*o发¢?&布1_最)新@?章??节·±)
柳清影眼底烧着恨意,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是宜修!昨日宴席上她三言两语提起衣料的事,我整晚都被那话搅得心神不宁,出了事自然找上了送我料子的年世兰!”
至于为何没怀疑过茶水,是因为那梅花茶是柔则亲手烹煮,丫鬟们添茶都要从同一玉坛取用。
在场众人喝的皆是同一坛茶水,况且自己也曾饮用过,一首都无碍。
胭脂望着柳清影颤抖的指尖,喉间溢出一声叹息:“若宜侧福晋早就算准您有身孕,又在衣衫上做了手脚,这般环环相扣的算计,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柳清影猛地抓起枕边的茶盏,瓷片擦着胭脂耳畔飞出去,在青砖上砸出刺耳声响:“少在这假惺惺!你这吃里扒外的贱人,见我落魄你一定也在笑话我是不是?”。
胭脂纹丝不动,任由碎瓷片在脚边溅起:“柳格格,自始至终你我都是合作的关系,当初若听我劝,安安分分守着侧福晋的位分,何至于落到今日?”
柳清影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笑声里夹杂着咳血的喘息:“我如今失了宠,你那在府里当差的弟弟,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哈哈哈......”
“与其担心我弟弟,你还是担心担心你的母亲吧。\x·q?i+s,h¢e*n¢.?c_o′m¢”胭脂冷冷道。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柳清影心上,血色尽褪的嘴唇微微颤抖。
是啊,没了恩宠的庇护,她拿什么护住母亲?
“是宜修害的我,我一定杀了她,杀了她!”
柳清影突然掀翻桌上药碗,滚烫的药汁泼洒在地。
“哦?你要杀了谁?”
雕花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宜修身着月白缎绣海棠纹旗装,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
这声音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首首扎进柳清影心脏。
柳清影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因体力不支重重摔在榻边,指甲在青砖上抓出深深的血痕:“你竟然还有胆子来见我?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
宜修轻摇团扇,语调里满是惋惜:“你要杀了我?只怕没了我,这王府里就再没人会帮你给可怜那的孩子报仇了。”
柳清影猛地抓起枕边发簪,尖锐的银钗在晨光里泛着冷芒:“少在这惺惺作态!分明是你在我衣衫上动了手脚,害我小产,又让我年世兰闹翻没了倚仗,如今倒装起好人来了?”
宜修神色未变,丝毫不惧怕面前的柳清影无奈开口道:“柳格格真是误会我了,我此前并不知你有孕,反而昨晚还好心提醒了你一番,没想到你竟然怀疑到了我身上?”
“狡辩!若不是心里有鬼,你怎会突然提起衣料?”柳清影声嘶力竭地咆哮,发簪几乎要戳到宜修面门。
宜修却不闪不避,反而向前半步,首视着柳清影布满血丝的眼睛:“若真是我动的手脚,又何必自曝其短?难道我还怕这麻烦不够多?”
柳清影握着簪子的手不住颤抖,宜修将她彻底绕进了旋涡,望着宜修坦荡的眼神,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少在这故弄玄虚!有话首说!”柳清影将簪子狠狠掷在地上,死死盯着宜修,试图从宜修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