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细密的麻痒感,倒像是小时候爬树摔断胳膊时的滋味。
“再来!”王行突然踏前一步,左脚在地上重重一顿。这一下看似寻常,却让方圆三尺内的青砖都微微发颤。何雨柱只觉脚下地面突然一沉,仿佛踩在晃动的浮冰上,正要提气跃起,却见王行的右掌已如蒲扇般拍来,掌风里带着铁锈般的腥气——那是三十年铁砂洗练出的煞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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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砂掌!”廊下的杨佩元失声喊道,手中茶盏险些滑落。这手功夫阴毒无比,中者轻则筋骨尽碎,重则五脏移位,当年王行若非误吞了千年人参吊命,怕是早已被这掌力反噬得经脉尽断。他原以为王行只会点到即止,却不料一上来就使出杀招。
千钧一发之际,何雨柱猛地拧身,用肩膀硬扛了这掌。“噗”的一声闷响,他只觉半边身子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肩胛骨处传来不堪重负的呻吟。但他没退,反而借势欺近,左手如毒蛇般探出,指尖直点王行腋下“极泉穴”。这手“毒蛇出洞”是他从残破拳谱上学来的,专攻下盘不稳的对手。
王行脸色大变。他算准了这小子会退,却没料到对方竟敢硬扛铁砂掌后反打。腋下穴位被点中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大师兄就是中了这招,半年抬不起胳膊。他下意识地收腹藏头,右掌回护腋下,却忘了自己下盘本就有旧伤。
“就是现在!”何雨柱眼中精光一闪,丹田内劲猛地灌注右腿。他记得杨佩元说过,王行的左腿因早年练功伤了韧带,每逢发力过猛便会微微打晃。此刻见对方下盘出现破绽,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右脚,脚尖如枪尖般戳向王行左腿膝弯。
这一下快如闪电,王行只觉膝弯处一麻,整条腿瞬间失去知觉。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像座将倒的铁塔,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何雨柱的肩膀,却被对方一个“懒驴打滚”躲开。等他单腿站稳时,何雨柱已退到三步开外,胸口剧烈起伏,嘴角竟溢出一丝血丝。
“柱子!”杨佩元惊得站了起来,茶盏“哐当”掉在地上,茶水泼湿了青石板。他看见何雨柱肩胛骨处的粗布衣料已被铁砂掌震得粉碎,露出的皮肤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紫黑掌印,掌印边缘还带着细密的血珠。
王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里的老茧此刻正突突跳动。他想起刚才那一掌的力道,足有八百斤开外,寻常暗劲武者中了这掌,怕是早已吐血倒地,可这小子不仅硬扛了下来,还借机反击,差点让自己栽了跟头。更让他心惊的是,何雨柱点穴时指尖的劲气,竟带着一股阴冷绵柔的意味,不像外家拳的刚猛,倒像是...像是传说中的内家暗劲。
“王叔,承让了。”何雨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躬身行礼时,肩胛骨处的伤口牵扯得他闷哼一声。他能感觉到丹田内的暖流正在飞速修复着损伤,那是奇遇后才有的恢复力,换做以前,这一掌怕不是要躺上半个月。
王行沉默着摇了摇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走上前,拍了拍何雨柱完好的左肩,力道大得让后者一个趔趄:“好小子!好小子!杨先生果然没看错人!当年我中了大师兄一记‘黑虎掏心’,躺了三天三夜,你小子居然能硬扛我铁砂掌还反打,够硬!”他笑得胡子都在抖,腕骨处的疤痕随着笑声轻轻颤动,倒像是在跳舞。
杨佩元捡起地上的茶盏,看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弟子,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嵩山遇到的那位老和尚。老和尚说他有两个徒弟,一个是璞玉,一个是精铁,如今看来,这何雨柱这块璞玉,怕是比精铁还要坚韧几分。他走上前,指尖搭在何雨柱肩胛骨的伤处,一股温和内劲缓缓注入:“还行吗?这铁砂掌的劲毒霸道,回去得用陈年黄酒泡三七敷上,不然日后阴雨天可有你受的。”
何雨柱只觉一股暖流顺着伤口蔓延开来,原本火烧火燎的痛感顿时减轻不少。他看着杨佩元鬓角的白发,又看看王行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师傅总说“国术不是花架子”。方才交手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藏着杀人取命的法子,若不是王行手下留情,自己此刻怕是已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师傅,王叔,”他忽然挺直腰板,目光扫过狼藉的庭院,“弟子明白了。”
明白了为何杨佩元总在深夜对着墙上的拳谱叹气,明白了王行为何每次练完铁砂掌都要在药水里泡上半个时辰,更明白了三日前那场偷袭后,王行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为何既有愤怒,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王行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比刚才轻了许多:“明白就好。国术这东西,光练不打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