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如闻言眉头紧紧皱起。~q·u`s·h.u¨c*h,e`n¨g..^c\o?m`
潘辰茂这般举动,必然是收了汤家的银子,与之沆瀣一气,故意为之。这才不曾受理其诉状。
“可哪里请得到状师呢?苏阳几乎是他们的天下,他们不过轻描淡写一句话,谁还敢轻易出头得罪了汤家?”
他们只手遮天,倒是换汤不换药。林清如冷笑,大夫也是一样。
“只是,她妹妹最终还是聘好了状师,写好了诉状。”秋姑抬眸看向林清如,“大人,您猜猜是谁。”
林清如对上她的视线,“谁?”
“便是那个被他们推上了刑场的秀才,乔康年。”
第98章 身形细节
只听得秋姑冷笑一声, “好人没好报!大人,你说这算不算也是一场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林清如闻言几乎是立刻敏锐地察觉到,她知道乔康年不是真正的凶手?
“你知道谁是凶手?”
秋姑没有犹豫分毫, “我不知道。¢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她脑中浮现起想起那晚宴席,阿宛被要求去织补凤仙裙,她一时忿忿嘴快, 替阿宛抱怨了两句。
“汤小姐分明是有意折腾你。那凤仙裙的绣线要劈成八股, 眼下这么晚了, 哪里看得清?饭没吃上一口不说, 眼睛怕是也熬坏了。”
阿宛只是笑眯眯地握着她的手,反是安慰她,“无妨, 我多做些活计, 也好多攒些钱下来,最近家中又添了开销呢。”
秋姑几乎从来没见她有过任何抱怨。阿宛在烟火绽放之下的脸颊显得温柔而绚烂,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家中又添了什么开销?你弟弟又要考学了?”
“不是。是宛淑。”她眉眼弯弯, 喜上眉梢,“宛淑得了楼大夫的青眼, 要收她做徒弟呢。~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
“是那个十里八乡都出名的女医楼大夫?”秋姑闻言先是一怔, 随即也跟着笑起来, “那是好事啊!谁不知道楼大夫心善, 医术高超, 收费也少。在我们乡里, 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她呢。”
“是呀。”阿宛眼尾绽放出温和的笑意, “虽说楼大夫心眼好, 不收宛淑的学徒费。可我们也不能白吃白拿的不是?更何况楼大夫都说了, 宛淑天分好,日后她自己学得本事,开个小药铺也是好的。”
一朵朵烟花盛放,在这绚烂的夜空之下。面对汤家的浮华奢靡,她们是那样不起眼的小人物。小到只需要这样一点点,便足以幸福。
她也为阿宛感到幸福。
“你说,我不努力攒些银子,能行吗!”阿宛脸上洋溢着笑,抱着凤仙裙离席。
脑中画面不断闪过,秋姑直视着林清如眼睛,再次笃定地重复强调,“大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凶手是谁。”
林清如并未追问她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秋姑敦厚的脸上露出讥讽的冷笑,“宛淑将衙门的堂鼓都敲破了,知县老爷才不情不愿地受理了她们的案子。
可那又如何呢?高堂之人冠冕堂皇,不过是说阿宛是汤家家奴,家主自有处置的道理。虽说下手中了些,可万事都是有因才有果。到底没有出了人命,草草了事也就罢了。”
她脸上的冷笑不减分毫,“好一个有因才有果。而今日三家恶人死状难堪,大概也是有因才有果吧。”
而林清如几乎可以猜到这样的答案。
潘辰茂与这三家土地主朋比为奸,又怎会认真追究一个绣娘的冤屈?只怕是收了汤家的银子,敷衍一番也就罢了。
林清如突然觉得,秋姑其实说得并没错,他们的确该死。
事实上,作为秉公执法的判官,她是不该有这种想法的。理智告诉她,她需要带着绝对的客观介入案件之中,不掺杂丝毫的个人情感。
可是,若是没有情感,人还算人吗?
律法的公正有时候并不能惠及每一个人。比如令宛贞。
她的妹妹最开始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击鼓鸣冤的呢。大概也是希望在公堂之上,高堂明镜,为姐姐求得最后一丝公道。
只是这蛇鼠一窝,她们到头来辛苦一场,不过是竹篮打水,心中的希冀终究落空。
“阿宛的妹妹宛淑,是个很勇敢的姑娘。她并不像她的名字一样淑静端庄。听说她从小便是个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