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换了只手接通:“没睡是吧?”
高璟文“昂”了声:“这个点谁睡啊。*d?u/a.n_q¢i/n-g-s_i_.¨n`e¨t.”
陆桥平声:“那太好了。你把你摩托骑过来给我,以后你是我爹。”
高璟文明显愣了下,呆呆:“你不是说我那车是拖拉机吗?不是说宁愿从火车道上被车碾过去都不骑吗?”
“有用。”
忽然,高璟文得意起来:“呦,那你怎么谢谢爹啊?”
闻声,陆桥嘴角抽了下,旋即:“你和楚陈英约饭。我来牵。”
话音未落,对面高璟文立刻:“成。”
第19章
酒店房间的窗帘很厚实,把落地窗外的光线密不透风地挡在外面。
但傅义体内的生物钟一向准时。
他朦胧地睁开睡眼,抬手摩挲起枕边的手机,摸了两下,掌心传来的触感全是柔软的蚕丝被。手机呢?
他下了床,“刷——”一下沉重的窗帘被拉开。\3-疤-墈?书.网¢ \庚~芯^醉`全^光一下子扑进来,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傅义刚想转头找手机,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立马翻找起房间的石板台,噼里啪啦几声碰撞,桌子上的毛毡纸张被他翻找成一片狼藉。
他明明记得,昨天那朵价值千万的红莲,就被他顺手放在了书桌上,怎么就会突然不见了?!
紧接着。
“砰——!”
厨房里传来锅铲相撞的声响,惊得傅义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穿着睡衣,从石板台上露出一对眼睛,紧紧地盯着厨房的方向。他竖起耳朵仔细听,隐隐约约有像是人脚步走动的声音。
瞬间,一个想法猛然刺进他的脑海。
妈的。花了我四万块一晚的酒店到底是怎么敢进贼的?!
想着,他的手已经悄悄向身边细长的高尔夫球杆伸过去。/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沉甸甸地紧握在手里后,猫儿一样拱起脊背,瞄着厨房的出口紧逼过去。
傅义赤着脚走在毛毯上,因此走得悄无声息。
昨天病痛过后的疲惫感还留在他身上,但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潜进来偷他手机也就算了,那朵红莲胸针,那是他死乞白赖请了多少知名设计师才共同设计的图纸、搜集的宝石,就像是他第二条命!
傅义紧握着高尔夫球棍,心里打定了主意只有一个想法:要狠狠地。敲死这个孙子。
正当他快要逼入门口的时候,忽然,厨房里面出来悉悉索索的脚步。
一个高大的人影端着什么东西走出来,见到傅义,刚蹦出就两个:“你醒——”
然后傅义手里的长棍就抡圆了撵上去:“去死吧你——!”
砰—
砰——
邦———!
锅碗瓢盆连带着瓷碗碰撞的声音,七七八八地凌乱响成一片。
球杆挥过来的一瞬间,由于惊吓,陆桥全身上下的毛孔收缩。
在那几秒的慢镜头里,幸亏他向后躲得及时,高尔夫球杆没有夯在他的小脑袋。
但手里端着的碗不幸地承受了这力道。
盛满了汤的瓷碗啪一下就从陆桥手里脱手,里头的热面疙瘩泼洒出来倒在陆桥手上,疼得他直哆嗦。
可他顾不得手上。
那只被高尔夫球杆打飞的碗还在空中继续飘着。
往前,瓷碗的对面就是傅义。
他惊慌地看着白瓷碗飞向他,脑子在一瞬间空白,只能依靠本能地伸手。依靠本能地搂上傅义的腰肢。依靠本能地重心不稳。
又依靠本能地两人交叠着一起坠落。
啪。
最终白瓷碗自顾自摔在地上,碎成七八九十瓣。
而地上纠缠的两人,眼中都是同样一种惊恐。
惊恐之余陆桥有点恍惚。
傅义的唇看着很薄,但贴上去的时候才知道,其实并不是。
柔软,温热。
就如同陆桥虎口紧扣着的真丝睡衣,傅义一直穿着那件,颜色深灰,看着冰冷,直到手掌贴上去的时候才知道,比羽毛要轻柔得多,带着傅义的体温。
摸上去恰到好处。
在那一瞬,陆桥鼻尖感受到的花香格外浓。他才猛然发现其实那花香就是铃兰,只不过傅义用的香水里淡了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