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问问诸伏知不知道情况,话到嘴边却止住了话头。/k\a/y?e¨-¨g\e`.·c+o+m`因为他看到,诸伏景光此刻的脸色也是惨白。
“这个膏药,是……”萩原伸手掩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却不是出于惊惶,露出来的那双紫色眼睛就像淹没了夕阳的夜晚;接着,他看到降谷没什么表情地冲他点了点头。
——是用来杀人的。能毫不费力通过安检、轻巧便携的好东西,只要这样薄薄一片蒙住目标的口鼻,就能迅速阻断对方的呼吸。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利器。目标死前甚至连一声惊叫都发不出来。
让萩原这种想象力强的人看了,简直能想到降谷执行过任务后的样子:他们的警校第一将会施施然揭掉膏药,就像他揭掉一张写满已完成事项的便利贴。他是个喜欢做计划的人,经常将那种东西展平,认认真真贴在桌角。
此时此刻,就算是坐在驾驶位上、想要踩下油门的人,也会感到一种看向后视镜的晕眩感:日常散落在他背后。,q?i~s`h-e+n′p,a¢c!k^.-c¨o.m?他正加速背离安稳的日常。汽车底盘上一粒粒清晰地响,生活悲愤地卷起自己的碎块,劈头盖脸向着他们砸过去。
——而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小降谷啊。你……你在夺走一个罪人生命的时候,你的表情是很认真的,还是很淡漠的?你的心境是很平静的、还是很跌宕的?你害怕吗?你难过吗?你会……无法接受吗?
我们的警校第一,明明是那样方正、那样严谨的人不是吗。
我想,你才刚开始接受公安的培训吧?可你已经开始习惯将这种制造出来就只是为了暗杀的东西带在身上了。他们到底培训了你些什么,让你执行了一些什么?即使是在我们五个出来玩的时候,在最放松、最安心的时候,你也带着它。
——我们还能让你放松吗?
衬衫内袋里放着这种东西是什么感觉?它会带上你的体温、随着你的呼吸起伏。?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连你弯腰拿野餐垫的时候,那东西都会在你身体上摩擦过去。那时候,你会觉得寂寞、会觉得难过吗?
——你还能感觉到放松吗?
[宿主,]系统一句话终结了萩原心头的窒息感,[您可真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萩原:“系统亲,研二酱可真是谢谢你。”
诸伏已经有点担心地看了过去。而松田捏着那东西,平平淡淡地看了看降谷的脸。
“还给你。”松田说。
他平直地伸出手臂递出那张浅黄色的“膏药”,像命运的邮差按日上班,在世界角落递出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中也没有嫌恶或是同情。
他就像是射击课向着靶子举起枪那样举起这东西。萩原毫不怀疑,大概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小阵平来使用这东西,他也只会像是瞄准后开枪那样,平平常常地把这东西贴到目标脸上。
因为松田自己就是一颗出膛的子弹。在穿过目标的身体之前,没有其它任何障碍能让他减速。
真不知道该说是……萩原神情复杂地看着降谷接过那张“膏药”,那封由公安寄出、在他手中暂存,最后要由目标带去死神那里去的信,那条未开封的死亡证明。他的手也没有在抖。
“谢了。”降谷说。
[宿主,]系统问他,[您还好吗?如果需要舒缓一下情绪的话——]
“我没事,系统亲,”萩原挺轻松地一耸肩,“研二酱没事。”
“虽然也会偶尔思考,研二酱自己对稳定生活的坚持和向往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
“但是我已经想到了超棒的送毕业礼物方法!”萩原以拳击掌,眼中熠然有光,“就让降谷先生为小降谷送去一封能够化解所有阴影的信吧!”
[嗯,然后降谷零再给您回信,]系统凉凉道,[致家长的一封信。太好了是家长会我们有救了。]
萩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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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小插曲过后,他们也没心情去排队了。倒是伊达航带着五人份的青饼和蓬团子凯旋而归,开始逐个分发。
“说起来,僧人的工作也是很繁重的吧?”萩原有心要转移话题,接过礼盒后就先问了一句,“竟然能做出来这么多特产。一般的寺庙都会把这些东西限量分发,或者干脆只留到特定的节日供给吧?”
伊达航神色有点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我也觉得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