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从戎不来,说不得他还会反逼着自己去沈家负荆请罪呢!
两人说着话,甄侍郎一转头,便眼尖发现。
“兰若,乐菱,你们来得正好。”甄侍郎招手道,“小公爷今日诚心致歉,你们也该表个态。”
云菅看了眼玩味望来的沈从戎,站在廊下远远道:“天色已晚,女儿不便见外男,就不进去打扰父亲与小公爷了。”
甄乐菱倒是想进去,但想起沈从戎曾那样羞辱她,也忍住了脚步。
“女儿也该回去了,明日还要参加长公主的冰花宴。”
甄侍郎见姊妹俩这么不给他脸面,瞬间变了神色。只是碍于沈从戎在,才没有发火。
沈从戎倒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大小姐说得对。如今天色已晚,晚辈也不便再多逗留,还是改日再来拜访伯父。”
他起了身,朝着甄侍郎握拳告辞。
甄侍郎见状只得说:“也好,那……兰若,你送小公爷出府吧。”说罢,不给云菅拒绝的机会,又对甄乐菱道,“乐菱随我去书房,为父有话问你。”
甄乐菱紧张的看了云菅一眼,见云菅点头,才小心翼翼跟着甄侍郎离开。
云菅则站在廊下,面无表情地盯着沈从戎。
沈从戎走过来,也盯着云菅的眼睛。片刻后,突然露出笑容。
“大小姐看起来很不待见我。”
云菅瞥他一眼,语气淡淡:“小公爷知道就好。”
“为什么呢?”沈从戎挑眉,佯装不解,“就因为今日一事?可我这不是来请罪了?”
云菅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是请罪还是演戏,小公爷心里清楚。天色也不早了,小公爷快走吧,莫叫她人牵肠挂肚。”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沈从戎冷下了脸,两人再一路无言。
行至垂花门外,云菅突然止步:“就送到这儿,小公爷请自便。”
沈从戎脚步一顿,侧头瞥她,眼底终于浮起讥诮:“甄大小姐的待客之道,倒是别致。”
“比不上小公爷变脸的功夫。”云菅抱臂倚在门边,语气也毫不客气,“白日当街动手的是你,晚上装温良恭俭的也是你——你们国公府的人,都这般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