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颊是病弱的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像极淡的白蔷薇花瓣,五官仍旧精致美丽,只是躺在病床上破破烂烂的样子看上去更像个易碎的花瓶,整个人脆弱得仿佛暮春开到荼靡,微风轻轻一吹就会扑簌簌地掉下花瓣雨。^x-x.k`s^g?.+c¨o¢m/
海东青飞下来,心疼地张开翅膀,想要盖在少年的胸膛上,却被一只毫无血色,布满青筋的纤手轻轻挡开。
“咕?”
海东青歪歪脑袋,懵了一下,又飞上去,试图重复刚才没完成的动作。
然而依旧是那只带着小苍兰香气的手,将它推开,懵逼之下,海东青还摔了个屁股蹲两爪朝天。
“咕!”
海东青连忙爬起来,这下确认了小主人不想让它靠近,杏仁大的脑子也想不到更多,只怒气冲冲地朝着主人飞去,抬起弯如银月的尖利喙部,朝着唯一露出来的侧颈狠狠地啄下去!
时序不急不慢地扫过去一眼,上一秒还在兴师问罪的海东青,下一秒就被抗议无效地收进精神海里。,e*r+c\i*y\a?n¨.`c?o!m′
时序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一声,提起保温桶:“你刚醒,只能吃一点流食,这是你从小就最爱吃的玫瑰薏米粥,熬得软烂清香正合适——”
“饿了吗?哥喂你。”
说着,时序拉出凳子坐下来,又解了袖扣把袖子挽到手肘处,动作优美地打开保温盒,拿出里面温度正好口感合适的粥和餐具。
他舀起一勺,凑近轻轻吹了吹,熟稔地递到时茧嘴边,却只得到一句淡淡的:“我不饿。不用。”
“……”
时序默了一瞬,却也不坚持,把粥放到一边。
他顿了顿,倒也坦荡:“我从来也没有觉得你分化成alpha是多么丢脸的事,到学校来那一次,其实也只是想鼓励你,因为我知道你无论哪件事都可以做到很好,但无论如何,当时忙于选举的我都始终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这是哥哥的不对。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对不起小茧,我应该更多站在你的角度考虑一点的,那时的你已经承受不了任何一点多的压力。”
除去在上议院开会或者答记者问时,时序鲜少如此长篇大论,他说完后等待着时茧的反应。
他想无论小弟是生气是谩骂,还是故意无视,难过哭泣……他预想了很多有可能发生的情景,但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时茧比他还平静地说出那句没关系。
平静得,就好像他们并非血脉至亲,而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然后在人群中各自点点头这样的关系。
时茧甚至并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前方的天花板,声音又低又淡:“你没有错,不必为此感觉到抱歉。”
但偏偏时茧说完这句“不必抱歉”之后,时序的心脏陷入了某种丝丝缕缕的刺痛,并不强烈,亦不致命,却酸涩难忍。
第60章 第 60 章 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吗?……
这比时茧委屈地哭出来, 或者愤懑不平,歇斯底里,都更让时序无所适从。
时茧性格骄傲, 他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等级, 注定了他会耀眼夺目地过一辈子,但其实私底下在和家人相处时, 他一直都很乖, 很听话。
即使时序大他十岁出头, 年龄的鸿沟摆在那里, 能够陪伴他的时间并不多, 时茧也从未有过什么怨言, 在时序半是玩笑话半是真心话地酸他和温隅安亲近时, 总会一本正经地强调哥哥和养兄是不一样的, 他很喜欢哥哥, 只是哥哥总不在身边。
眼下, 时茧依旧乖巧安静, 面对自己的道歉, 也只是轻飘飘地就揭过了。
这本来该是时序所希望的,他那么忙,议会有开不完的会、改不完的提案, 一天24个小时,往往要当25个小时用, 连这次过来看时茧的时间都是硬生生挤出来的,时茧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好像从来没放在心上过,时序本该感觉到安心,这口气松下来后, 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忙他的事业。
可时序却反而计较起来,时茧不应该这么大度,不应该这么轻轻巧巧的就原谅了自己。如果什么事都能像时茧小时候不高兴买个蛋糕那样轻松哄好,那他娇生惯养宠大的小弟,这大半年来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又有谁来在意和弥补?
连他自己都放弃了替那个被苛待的自己,到底还有谁能够看见他那些彻底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挣扎。
时序脸色苍白,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假设。
在期待时茧能够长成一个优秀的人之前,他最希望的是,自己的小弟能够永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