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y\o,u¨p/i^n,x,s~w..,c*o?m*

他尖叫一声，瘫坐在地，蹬着双腿往后直退。康斯坦丁三两步上前，一把就将他拎到身后，抄起一根棍子就朝那俘虏砸去。

棍棒足有杯口般粗细，每次挥动都带风呼啸，砸在血肉之上，又是令人寒毛直竖的闷沉声。见康斯坦丁用这样原始而粗暴的方式杀人，周围士兵都扬起手欢呼，狂笑不住。

只有沈淙，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大概从未见过这样的杀戮，当康斯坦丁用一根棍棒把人砸得脑浆四射时，沈淙再也忍不住，扯下覆面，跪在雪地里呕吐起来。

康斯坦丁扔了棍子，瞧了一眼地上的死人，往后顺了一把金发，露出一道极残忍却又异常灿烂的笑容。

他转身看向沈淙，走过去扶他，沈淙却在被他触碰的那一瞬哆嗦了一下。沈淙抬头看向看向康斯坦丁，他知道这个人是为了自己，可他刚刚当着自己的面，那样果决地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用棍棒活活砸死。_三·叶,屋, ,更￠新!最¨快?

不知为何，沈淙看康斯坦丁，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

可康斯坦丁却依旧是一副胜利的得意笑容，在他看来，战俘跟牲口没什么区别，他落到别人手里也是一个下场。他帮沈淙顺了顺气，又准备起身去解决最后一个人。

“反正他也咬断了舌头没用了，我们也有了汉人，露琴卡，你要不要自己来？！”康斯坦丁站在俘虏面前，手里甩着一把弯刀。

刀光四射，照亮康斯坦丁的笑容，也映出沈淙的惊恐。

沈淙瞪大了眼睛，问：“什么意思？”

“亲爱的，你不爱用刀？也是，来，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发泄心中的仇恨！仇恨是必须得发出来的！”

康斯坦丁几乎兴冲冲地把沈淙从地上提起来，他陶醉在战斗的狂喜当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沈淙跟他不一样，从来都是个文官。他想帮沈淙宣泄，于是他自后将沈淙抱在怀里，往他手里塞了火枪后，握紧了他的手。·5′2\0?k_s-w?._c!o.m^

“瞧，亲爱的，就是这样。”他俯身在沈淙耳边，咬着他的耳朵说。

沈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呼吸急促，迎向那名俘虏仇恨的目光。

他从未见过那样复杂的目光，那样在死前的临危不惧，沈淙刚想说“不”，康斯坦丁握着他的手扣下了扳机。

啪的一声，俘虏的脑子在他面前爆开，一半头骨飞了老远，一半连着皮肉挂在血肉模糊的脖颈上。

康斯坦丁松开沈淙欢呼一声，又捧起他僵硬的脸直吻。

“亲爱的，开心吗？我们是全方位的胜利！”

“胜利！胜利！沙皇万岁，女皇万岁！伟大的俄罗斯万岁！”周遭军人都举刀欢呼，俄国人渴望战争，渴望鲜血，渴望胜利！

是的，他们胜利了。

沈淙呆呆地看着一地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残留硝烟的气息。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他杀了敌人，没错，他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了仇。

可为什么，这双手止不住地抖，他的心，根本没办法平静，更没办法跟康斯坦丁他们那般雀跃欢欣。

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那半头尸体轰然倒下，脑浆躺了一地。

血腥气再度灌进沈淙鼻腔，他往后退了两步，再次捂住肚腹，呕吐不止。

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开。

他沈长沂，今天杀了人。

他杀了人！

沈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找到自己的马，把额头抵在马身上。

温血动物奔跑后的灼热气息烘烤着他的面庞，他抬起手，擦去嘴角的污秽，隐藏住表情。

他不想让这些俄国人看到他沮丧、难以承受的模样。他不想汉人被轻看，他亦不想坏了他们胜利的气氛。

只是，沈淙捂住自己的心口，转脸看向康斯坦丁。

他笑得竟是那样明媚，就如西伯利亚夏日的艳阳。他英俊的面容就像修道院上的六翼天使，金发则是一片绵延的麦田，柔和、温醇，是酝酿了一整个夏季的收获的喜悦。

沈淙又看向他持刀的手，那双抚摸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的手，无数次喂自己吃蜜饯儿的手，让他在床上欢愉不已登入至境的手……

康斯坦丁是斯拉夫战士，这是沈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认识到，什么是战士。

他闭上眼，将脸埋到臂膀里。

不愿意旁人瞧见他的泪，更不愿意让他人察觉到他在发抖。

他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