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激动却又忧伤。¢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他始终觉得,沈淙这样神圣而端庄的美人, 是不该给自己做那种事的。
可是他心里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
诚实地向欲望低头,他站起身,朝沈淙走去。
康斯坦丁扬起头, 看浴室的吊顶,桦木上的年轮一圈一圈的, 像扭转的漩涡, 像他此时的思绪,他快晕了, 一定是吸了太多的蒸汽的缘故,他想, 飞起来,飞到顶上去。他张大嘴,呼吸就像在马上疾驰一般急促。
疼痛被快意所取代, 他颤栗的不止是身体,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里他在顿河里游泳, 他要游到河对岸去, 浪花一阵一阵地把他推开,叫他始终不能上岸。不,是他舍不得上岸, 顿河的水流淌在哥萨克的身体里,他和河水溶于一体。
这时,岸边似乎发出了某种召唤,一股巨浪推着他向前,敦促他上岸,他从水中飞了起来,呼啦一声,被拍到了岸上。`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康斯坦丁连忙俯身,吻在了沈淙湿润滚烫的唇上。
沈淙的胸膛被灼烧,这一刻他想到了无花果树的枝叶断开时的模样。
康斯坦丁攀着沈淙的身体,缓缓滑跪在了水中。
将头枕在沈淙的膝盖上,他的呼吸由急促到渐趋平稳。
缓了好一阵,康斯坦丁才抬头。他金色的头发和睫毛都湿漉漉的,就像一只淋了雨的猎狗。可他看着沈淙,眼神却是那样虔诚而温柔。
“露琴卡,刚刚我差点死了。”
沈淙摸着自己发痛的嘴角,低下了头。
“疼了?”康斯坦丁连忙捧起沈淙的脸,去看他的嘴角。
沈淙摇头,说:“不疼。”
“对不起。”
沈淙好笑,“干什么为这种事对不起,这是男人的骄傲。”
“我是挺骄傲的,但就是为难了你,玛莎都说你是个秀气人,叫我多注意一点。^w\a.n\o¨p+e~n¨.?c-o!m!”
沈淙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打住,别说了,你好了吗?好了我们出去。”
“好了好了!”
康斯坦丁赶忙从水里出来,还贴心地用湿毛巾再把沈淙胸口擦了一遍,两人穿上衣服,出了浴室。
朝圣者之家的房间烧的暖意融融,沈淙爬上床后,仔细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康斯坦丁去找厨房拿鱼汤了,刚喝完鱼汤不久,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沙托夫那粗哑的声音跟割木头一样传了过来。
沈淙连忙穿上衣服,从床上跳下来。
院子里,沙托夫身后几辆雪橇车上堆满了尸体,用草席简单地包裹着,落满了雪。沈淙刚恢复的情绪又激荡起来,他举着一盏油灯,朝沙托夫走去。
康斯坦丁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神色凝重。
“使臣大人,都在这里了,什么胳膊啊腿儿啊都给您捡回来了!”沙托夫邀功似的大咧咧地说,沈淙差点一口气没能提上来。
康斯坦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沙托夫,沙托夫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他抓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沈淙深吸一口气,对他说:“辛苦您了,少尉。”
沙托夫谄笑着鞠躬两下,又瞅向康斯坦丁,等待吩咐。
“今晚火化,都安排好了吗?”康斯坦丁问。
“安排好了!”负责此事的近卫军说:“跟神父们都商议好了!”
沈淙朝近卫军投过一道感激的眼神,众人便有序地搬运起尸体来。沈淙则在跟神父们一起检查那些临时搭的火化台,又将神父从修道院储物室里找出来的骨灰盒用干棉布一个一个擦拭干净。
做这些事时他虔诚而专注,多亏了晚上洗了个澡喝了点鱼汤,他力气很充足。
最后,他举着火把,一个一个地点燃柴火。
熊熊烈火当中,村庄里升腾起滚滚浓烟,异乡人的尸首在这里化为灰烬,沈淙含泪将这些骨灰一瓶一瓶地装好,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最后跪倒在地,注视着眼前的骨灰盒,说:“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家。”
“一定。”
起身,沈淙将骨灰盒一个一个搬进修道院的石屋,他无法随身携带它们,他将在返程时回来接他们。
擦干眼泪,沈淙转身,康斯坦丁将他抱进怀里。
康斯坦丁还是第一回了解到中国人这样的情节,不少沙俄士兵都死在土耳其、立陶宛,在他看来,死在哪里疼都一样,最终都会回到上帝的怀抱。他从来没想过,就算死了,骨灰还得回到祖国和出生地。
沈淙仰望天,娓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