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亲王的头衔也拿去,叫我改姓!把我赶出去!”
这震撼太大,康斯坦丁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不听任何解释大发雷霆,在意识到很可能真的失去后陷入茫然和手足无措。¢n′e-w!t¢i^a′n.x_i!.!o·r-g·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在这个家族里立足,除了那些看中他身上代表的哥萨克利益的人,谁来承认他是个真正的戈利岑?
康斯坦丁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泪眼朦胧地说:“我宁愿,身体里从未流淌过戈利岑的血液。”
他转身离去,留下掩面哭泣的达莉娅。他奔跑进屋内,沈淙刚好送走赵掌柜,
“亲爱的?”沈淙一眼就看出了他剧烈的精神嬗变,这人就像灵魂出窍,站在这里的好似一具空洞的肉/体。
沈淙连忙迎上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露琴卡……你会离开我吗?”康斯坦丁怔怔地问他。
“我……”
“你也是要回中国的是不是?”
沈淙不愿意说谎,他垂下了头。^1^5~1/t/x/t`.~c?o^m+
“瞧,你们一个二个都要离开我,算了,我应该去土耳其,圣彼得堡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死在战场上或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康斯坦丁说完转身上楼,沈淙咬了唇,连忙追了上去。
卧室里,康斯坦丁再也忍耐不住,这些年对父亲的怨怼,对萨维利的仇恨,对母亲和祖母离去的悲伤、以及达莉娅对萨维利的感情……
还有沈淙终将回到中国。
老亲王的诅咒,将在他身上应验。
——他终将孤身一人。
他扑在床上,将自己埋进枕头里,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哭得跟孩子一样。
“科斯涅卡,科斯涅卡……”
沈淙轻抚着他的背,温存地贴了上去:“亲爱的……”
“何必为未曾到来的事情哭泣呢?亲爱的……”
沈淙还是第一次见到康斯坦丁这种模样,他就像孩童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毫不避讳。+m_i!j+i~a_s~h,e`._c+o!m/
沈淙难过得喉咙发紧,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科斯涅卡痛了。
好一会,康斯坦丁才在沈淙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沈淙拨弄他的金发,在他湿淋淋的眼角吻了吻。康斯坦丁不哭了,却老半天不抬头,沈淙一愣,赶快拿来了手帕。
“怎么这么爱流鼻涕,你是鼻涕鬼。”沈淙笑着用手绢捏住康斯坦丁的鼻子,康斯坦丁这才坐起来,狠狠擤了一通。
“因为小时候吹了太多冷风,把鼻子冻坏了。”
沈淙哄着他说,“日后叫陈太医给你抓个方子,万一以后当将军了还流鼻涕怎么办,以后人家叫你鼻涕将军。”
“叫就叫,总比叫戈利岑要好。”
康斯坦丁一说,下巴又哆嗦两下,两行热泪便滚滚而下。
“还不能说了,一说就哭,比我还爱哭!”
康斯坦丁咬了咬牙,用袖子抹去眼泪,“对,我不要哭,哭个苏卡不列,都走了好!无牵无挂才是最好!”
“谁要走了?”沈淙生了气,他以为康斯坦丁还在点自己。
“达莉娅要走了!”
抬起头,康斯坦丁几乎绝望地说:“达莉娅,她不要我了。”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难言之隐(4)
“谁?”沈淙惊掉了下巴, “达,达莉娅怎么会走呢?她能去哪儿?亲王府不是她的家吗?也没听说她有嫁人的打算……”
“别说她迟早要嫁人,她现在的心已经走了!”
康斯坦丁恨恨地说:“我早就想好了, 她要是嫁人,就在府内给她盘几个房间,让她们一家人都住进来!反正这里够大, 我常年在外,偶尔回来有个人气,还有你,我和你结了婚, 去乡下置办个宅子,平时就多走动, 就像一家人一样!”
“可是, 她,她居然……”
康斯坦丁握紧了拳头, “不,不对劲, 一定是萨维利的蛊惑,他为了报复他得不到的爵位,他要让我失去一切!”
康斯坦丁深吸一口气, “一定是这样。”
沈淙来不及为“结婚”这个字眼而感到震惊,当“萨维利”这三个音节从康斯坦丁的口里蹦出来时,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萨维利?达莉娅和萨维利?”
“对, 达莉娅和萨维利!”
“天啊!”沈淙难以置信, 不禁张大了嘴巴,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不公平!天老爷,你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