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一点就让他在少年时期就爱上了这位农奴姑娘恐怕会使这份感情浅薄得无以复加，尤其是在他趁康斯坦丁在外驻守后约出达莉娅真情告白而惨遭拒绝的时候。·l_o*v*e!y+u,e~d?u,.,o·r′g￠

“我是农奴。”达莉娅毫不留情地说。

“私生子配农奴，正好。”萨维利对自己也没客气。

可达莉娅还是拒绝了他，并恳求他以后不要再联系自己。

“因为你心里只有哥哥，是吗？”萨维利追问。

“没错，我是老夫人养大的，照顾科斯佳少爷是我的使命，我一生都将履行对老夫人的承诺，全心全意地帮他当起戈利岑这个家。”

萨维利近乎绝望，如果自己也可以是戈利岑，如果……

可他是戈利岑，却不属于戈利岑。

私生子的身份将伴随他的一生，让他永远抬不起头来，让他永远无法获得心爱之人的青睐。

可是分明……分明……

萨维利嘶哑着声音，热泪盈眶，自言自语地喃喃：“分明你是爱我的，达莎。′j\i¨n+g¨w_u\h·o,t¨e~l′.?c?o\m*”

黑夜降临在圣彼得堡，夏日的微风带来波罗的海的咸涩。那一晚，老亲王赶回乡下陪伴心爱之人和受伤的儿子，王纯回到了涅瓦大街的宅邸，当索菲亚陪伴沈淙在书房里做学问时，达莉娅拿着剪刀把康斯坦丁摁在了浴室里。

“早该剪了，这么长了。”达莉娅温柔地拨弄康斯坦丁的金发。

“我以为露琴卡喜欢这样的。”

“他是长头发，你也是长头发，人家打理得油光水滑的，你动不动就炸毛。”

康斯坦丁嘿嘿一笑，咔嚓咔嚓，他看着镜子中的达莉娅捯饬自己的头发。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达莉娅今天有点不一样。

她看起来似乎有点怏怏不乐，或者说，忧伤。

“达莎？”

“嗯？”康斯坦丁很少这么唤她，达莉娅抬起头，与镜子中的康斯坦丁对上视线。_4?3~k-a′n_s_h!u′._c\o¨m^

“你越来越漂亮了。”

“是吗？我感觉我都老了，你前段时间还说我长斑。”

“达莎，你没有喜欢的人吗？你要是喜欢上一个人，可能就不长斑了。”

“什么歪道理？”达莉娅在康斯坦丁脑袋上一拍：“真想把我嫁出去啦？”

“达莎有选择爱人的权利。”康斯坦丁眨眨眼，“这是奶奶说的。”

“唉，老夫人，我真想念她。”

“我也是。”

“我看你现在什么都不想，你只想你的露琴卡！”达莉娅嗔怪地说。

莫名其妙的，康斯坦丁的神色忧伤了几分，达莉娅挑起他的一缕耳边的头发修剪时，他问：“你听到露琴卡早上在爸爸面前怎么说的么？他说要他照顾我一辈子。”

“是啊，他要老爷把你交给他。”

“可是……”康斯坦丁犹豫了好久，对最信任的达莉娅才敢倾吐出声：“露琴卡最终是要回到中国的，不是吗？”

达莉娅抿了抿嘴，心想难道你现在才想到这回事吗？

在听说沈淙拒绝康斯坦之后，达莉娅就猜到了沈淙肯定是出于最终离别的顾虑。

叹了口气，达莉娅顺了顺康斯坦丁的短发，说：“想这么多干什么，把握眼下才最重要。露琴卡还在这里嘛。”

“我真不想让他走。”

“就是娶了人家，人家也是要回娘家的。哪里兴不让人回娘家的，就是在咱们俄国也没有这回事。露琴卡在中国还有家人呢。”

“是啊，他还是清帝国的高官，比我要高。”

达莉娅温柔地笑了笑，用海绵擦去康斯坦丁脖颈和额头上的碎发，说：“就是，你应该感到幸运，爱是不分距离的。”

“达莎，你没有爱过，可你很懂得爱。”康斯坦丁凝望着她。

达莉娅眼眸中极快地掠过一抹落寞，但很快她又做出一副笑容，“那是因为我是女人，女人都很会爱的。”

“那你爱我吗？”

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康斯坦丁牵着达莉娅的手，问她，达莎，除了奶奶之外，谁还爱我？

达莉娅回答，还有我，我也在爱着你。

但康斯坦丁似乎并不相信，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问上一遍。

而达莉娅，每次都给出的同样的笃定的回答。

“当然，科斯佳，我一直都爱着你。”

“达莎，你可不能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康斯坦丁起身，拥抱了达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