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来了!一路上把你苦得跟什么一样,就是在大清,也没曾教你如何受过这样的屈辱!”
“王大人,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沈淙声线颤抖,泪水不停,康斯坦丁在身后不知所措,只能逃出手帕给沈淙擦眼泪。
沈淙接过手帕,抬头看他,感激地一笑。
“他,他是个蛮子,却对你真心实意,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这里,来去奔波个不停。过往老夫对他有成见,可现下看来,这这一份真心还是世间罕有。长沂啊,别担忧,不要顾念那些身外之名,鬼门关里走一遭,要看清自己内心真的要什么啊!”
“王大人……”
王纯拉着沈淙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听不懂但沉默凝视着两人的康斯坦丁,说:“老夫,老夫就把他交给你了!”
拉起康斯坦丁的手,王纯将沈淙的手放到了他手心。
康斯坦丁眼睛微微睁大,在这一动作中心下了然。/k\a/y?e¨-¨g\e`.·c+o+m`
他紧紧握住沈淙的手,朝王纯深深鞠了一躬。
王纯释然地躺下,挥挥手说:“走吧,年轻人们,相爱去吧!”
康斯坦丁抱起沈淙,在王纯的泪光中走出房门,在乌兰和陈太医的目光中走出了宅邸。他吹了一声口哨,小花楸从卡津手里挣脱,朝两人跑来。
“我带你回家!”
康斯坦丁将沈淙放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自后将他抱在怀里。
“小花楸,稳当一些,我们回家!”
小花楸开心地甩了两下尾毛,驮着他的两位主人,在艳阳高照的圣彼得堡五月,骄傲地走过涅瓦大街,越过宫廷桥,登上瓦西里岛,在众人的目光中,立定在戈利岑亲王府前。
康斯坦丁下马后朝沈淙伸出手,沈淙扑进了他的怀里,在地上站得稳当。
门口,达莉娅和玛莎含泪微笑,还有一人,脱去那灰扑扑的衣裳,换上戈利岑亲王府的蓝色长裙,站在最前方。¨x*s\c_m?s_w·.?c^o·m+
“索菲亚……”
沈淙朝她微笑,她是多么的漂亮。
索菲亚提起裙摆,朝他屈膝,沈淙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在她额头上深深一吻。
“谢谢你,我的好姑娘。”
索菲亚下巴颤抖,眼泪掉落,挤出了一句:“欢迎……回家。”
家?沈淙抬头看向这座巴洛克风格的亲王府邸,这里是自己的家?
为什么这么不真实?
除了金陵,他在这遥远的圣彼得堡,也有家了?
康斯坦丁扶住他的肩膀,俯身在他的耳边说:“露琴卡,我要给你看一个秘密。”
“秘密?”
康斯坦丁笑了笑,牵着沈淙走进宅邸,在仆人们祝福的目光中,他把他抱上楼梯,径直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就一眼,就一眼,沈淙惊讶得失去了呼吸。
那足有一丈长的画像——自己穿上衣裙扮演母亲供画师作画的肖像,就挂在墙的正中央。
那是十五岁的自己,那是还在金陵的自己!
“天啊!”沈淙后退一步,却撞在康斯坦丁的身上。
这身躯炽热、满含欲望,沈淙转身,却看到他认真、诚挚的目光。
“没错,露琴卡,这是我为什么靠近你、爱上你。可如今,你站在这里,这幅画对我来说便不值一提。因为我不再是基于□□来爱你,而是基于灵魂,基于命运。”
目光灼灼,康斯坦丁激动地凝望沈淙,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将剑柄塞到了沈淙的手中。
后退一步,在沈淙惊讶的目光中他缓缓地单膝跪地——这个姿势他此生只对在上帝面前宣誓效忠的女皇做过,如今,他要对另外一个人,立下契约,许下誓言。
“我——康斯坦丁·亚历山德罗维奇·戈利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将永生永世效忠沈淙、沈长沂,永生永世爱他,保护他,忠诚于他,在上帝的面前,我恳求得到他的回应,与他立下永不更改的骑士契约——”
抬起头,这是康斯坦丁第一次完完整整叫出沈淙的名与字,他向乌兰学了好久的、默默在心里念了几千遍又说了几千遍的标标准准的第一句中文。
“沈淙、沈长沂,您愿意接受我的效忠吗?”
喉结上下滑动,康斯坦丁的双目发红,蔚蓝色的海洋中掀起波浪,将沈淙席卷其中。
在康斯坦丁几乎颤栗的目光中,沈淙抿紧了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深吸一口气,剑尖缓缓抬起,沈淙将那柄银色长剑落在了康斯坦丁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