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敢挪动手帕子,他忍着钻心的痛才走回来,哪有心思继续跟康斯坦丁这啊这那啊那的。,p^f′x·s¨s¨..c*o¨m?
他千想万强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无聊!
当然,康斯坦丁也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沈淙居然这么决绝,能对自己下狠手。
后来当他们在草原上遭遇那生死之难时,康斯坦丁绝望地凝视离去的沈淙,就会想起今日这一幕。
他的露琴卡,柔弱的外表下,从来都是如此决绝的。
那时,他的眼泪将不再淌落。
他的生命也不再属于自己。
只是现在——康斯坦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过错。天知道一个小小的玩笑居然会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康斯坦丁小时候也舔过铁栏杆,大概每个俄国小孩都会经历这样的一次,但他们都会乖乖等待解救,当热牛奶或热水倾倒下来后,他们会收获人生中的第一个教训。
沈淙见关不上门,也见那湛蓝的眼眸里盛满了毫无作伪的歉疚以至于泛红,沈淙心软了。+p?i?n_g+f,a¢n¢b_o~o.k!.~c_o^m,
他缓缓地放下手,露出他那受伤的嘴唇。
康斯坦丁倒吸一口冷气。
啪的一声,一巴掌清脆地扇在自己脸上。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肋骨之下为谁跳动(3)……
一巴掌把自己扇得头冒金星,康斯坦丁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么大。
沈淙见他险些把自己都扇飞出去,又气又心疼,话说不出来,只能恨恨跺脚,转身进屋了。
康斯坦丁连忙跟了上去,拉了沈淙坐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
那嘴上秃噜皮儿的一块就像一朵鲜红的花黏在嘴唇上,是既好看又骇人,康斯坦丁心疼地给沈淙吹气,好似这样就能把疼痛吹走似的。他又好说歹说,让沈淙张开了嘴,看了看他受伤的舌尖。
柔软的舌伸出牙床,细微地颤动着,尖端的那点伤口还在不住冒着血,康斯坦丁瞧着这伤口,一时手足无措。^k¨a·n?s¢h.u·h_e,z_i_.+c·o*m·
他多想吻一吻他,亲一亲他,帮他把那些鲜血舔舐干净。可他害怕伤害到他。
沈淙眼角还挂着泪,到暖和的屋子里来了,疼痛似乎越发明显,他不时地哆嗦一下,疼得直皱眉。
“你等一等我。”康斯坦丁认真说。
他飞快地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用一个铜杯盛着冰块。
“含着冰,能止痛。”
沈淙狐疑地看他,康斯坦丁当即举起手,“我对着上帝我主耶稣基督起誓,再骗你,下一次我就被土耳其人的乱刀砍死!”
沈淙无语地瞪了一眼他,拿起一块碎冰喂进了嘴里。果然,一会儿舌尖上的灼痛就镇定了许多。
整整一个下午康斯坦丁就没有离开,沈淙也不跟他说话,坐在桌前看书了。康斯坦丁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对面,心疼而歉疚地瞅着他,见人嘴里没冰了就喂上一块,冰化了他又去找修士们讨一些过来。
到了晚上,舌尖不流血了,嘴皮子也结了痂。
“你回去吧。”沈淙终于开口。
康斯坦丁抿了抿嘴,还从来没有这样揪心时刻。
在这漫长而昏黄的斯摩棱斯克的下午,炉火里的松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沈淙在他面前翻着书页,修长的指尖时而停顿,时而动作,在冬日的寂静中,与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炉火所散发的松脂气息,组成他难以忘怀甚至希望永驻的画面。
直到沈淙抬起眼眸,镜子般地照出一个沦陷的自己。
“科斯涅卡,我不生气,是我太傻了,你不要陪我了,回去吧。”
如果冬日里突然刮起春风,定是因为沈淙的这句话。可康斯坦丁心想,春天,春天是战士们最忧伤的时节,他还没来得及说句抱歉。
“露琴卡,对不起。”
这是康斯坦丁这辈子唯一一次对男人——不,应该是对人说出“对不起”。与女人除却家中女仆们他从不接触,对男人们解决问题只有打一架或者决斗的方式,他养尊处优,他仗势欺人,他从来没有说道歉的机会。
可这一回,“对不起”这个词语就从他喉咙里蹦出来,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还有好多声对不起要说,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勇气。
不想打扰到沈淙,康斯坦丁恋恋不舍地回去了。回到房间,康斯坦丁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将脸深深埋进被窝里,他狠狠地猛吸一口气,憋了一会儿又慢慢吐出来。
也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