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病房里没有别人,她看安澜的眼神恶狠狠的。
小贱人,敢威胁她!
要不是怕她跟大少爷告状,她才不会来!
“小贱……”
剩下的话在安澜寒凉的视线里消失。
王妈不自觉一抖。
一定是病房的冷气开太足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
安澜声线清冷,不同于原主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常年的身居高位让她身上自带压迫感,说话自有一股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下意识恭谨态度。
“还没有。”
王妈条件反射般低头,做错事一般忐忑不已。
但转瞬又猛地抬头,不是,她在怕什么?
不过是个从小被养在外面不受宠的小姐,连他们这些当佣人的都不如!
只要房门一关,就算她如往常那样收拾这小贱人,也没人知道。
想到此,她小心将带给顾思语和顾承桐的饭箱放下,顺手关上病房门,脸带着凶色朝安澜逼近。
安澜余光中看到她的动作,垂眼敛眸,唇畔有一丝凉意。
恶仆欺主。
原主在她手上没少吃亏,这老货再三被她压了威风,显然想找补回来。
“小贱人,胆子大了啊,敢跟我吆五喝六……”
王妈阴狠地眯起眼,伸手就要掐安澜胳膊内侧软肉。
她平时最喜欢掐胳膊、大腿内侧这些极痛又隐秘的地方,笃定顾安澜不敢将这些位置展示给外人看。
但这次,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安澜。
嘭的一声,额头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中,她眼冒金花,踉跄两步往后倒去,但领子又被猛地抓住,带着她的身体往旁边一甩。
“啊……”
王妈尖叫着被抛向沙发,昏头转向。
转眼之间,位置互换。
王妈狼狈仰躺在沙发上。
安澜俯身压近,手里拿着板砖一样厚的鲜红书册,一方尖角按压在王妈的肩窝。
刺痛如一大扎细细密密的针扎在那个位置,整条手臂不受控地痉挛,王妈忍不住发出痛呼呻吟,脸露痛苦。
她眼神惊恐地看向缓慢压低身子迫近她的安澜,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想往后缩却因为沙发所限,退无可退。
刚刚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可怎么都忘不了自己往后倒的身体被她单手拎着转了半个圈丢在沙发上那种身不由己的恐惧。
单手,拎她……
要不是对自己一百三十多的体重深信不疑,她几乎要错觉自己是纸片人。
“你……你想干什么?”
王妈目光游移,看到刚刚砸她,现在又按着她肩窝的红色书封。
《刑法》两个鲜亮无比的大字像是给了她无尽的勇气一般。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要是敢……敢对我怎样,我……我会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