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又仿佛身在茫茫冰原中,煎熬至极。*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恍惚间一只冰凉无比的手探上了她的额头。
而后是一道极轻的叹息声。
时妤什么都记不清了,只是胡乱地抓着那只冰凉的手不放。
于她而言,此时这只手就像炎炎夏日里的冰块一般,叫人感到十分舒爽。
谢怀砚看着烧得脸颊通红的少女,又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努力压下想要把手抽回的冲动。
然而下一刻,少女却一下子把他的手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一片温软顿时袭来,他只觉得气血猛地往头上涌来,他陡然抽回自己的手,匆忙地别开目光。
山洞里一片黑暗,只有两人旁边的火堆熊熊燃烧着,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四周寂静无声,唯余柴火噼里啪啦的响着。
谢怀砚脸颊火辣辣的烧着,耳根脖颈已是一片通红。
仿佛发烧了的不是时妤,而是他。
他心底又忽然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烦躁,一抹剑气被他陡然往外甩去,片刻后山洞岩壁上出现一阵岩石裂开的声音,随后石子和尘土簌簌往下落去。′x-i\n_t/i·a!n~x`i?x_s-..c_o!m?
谢怀砚这才恢复了些理智。
他身上没带着一点丹药——毕竟他从来都感知不到痛意。
可时妤此时高烧不退,若不能立刻去寻找郎中怕是会被烧傻了。
谢怀砚忽然又想,烧傻了也好,他就可以顺水推舟把她炼制成傀儡。
片刻后,他又摇了摇头,他垂眸看着时妤。
时妤脸颊红通通的,身上也在冒着热气,想起刚才的温度,谢怀砚竟开始一点一点凑近时妤——
他抚上了她的手背。
是了。
就是这个温度。
谢怀砚缓缓合上了双眸,感受着时妤手背上传来的温暖。
那还是再留留吧。
傀儡可是冷冰冰的。
哪有真人温暖。
谢怀砚微微笑着,有些愉悦地想,等到了她真正不听话那一天再把她制成傀儡好了。¢看\书·君^ ?首+发^
他平生最讨厌与旁人有肢体接触。
那些人腐臭又恶心,他们一碰到他,他就想杀了他们。
可是时妤好像不一样。
他好像一直不排斥触碰到她。
如今,他竟开始贪恋她的体温。
谢怀砚猛然睁开了眼,他倏地抽回了手,眼中闪着寒光。
时妤可是给他下了魅术?
他怎么会生出贪欲?
想着,谢怀砚慢慢地抬起了剑,将剑尖对准时妤,却又觉得这样有些不解恨。
他又收回了剑。
而后,他缓慢地伸出手靠近时妤的脖颈。
谢怀砚的手抵在时妤的血脉处,他感受着时妤血脉的搏动,心里只觉得无尽的愉悦。
他的心脏也随着时妤血脉搏动的频率而跳动着。
他嘴角上翘,感到无比的血脉偾张。
她的脖子那么细,那么弱,他只要动一动手,就可以轻易地将其折断。
就在这时,一双滚烫无比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少女微微睁开眼,谢怀砚有些错愕地和她对上视线。
时妤迷迷糊糊间感到脖子一凉,一阵压迫感随之而来,她开始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她顿时处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梦里她被无数毒蛇追赶着,那些毒蛇无一不在吐着信子,她跑着跑着,树上忽然掉下了一个东西。
一个冰凉的物什猝然缠上了她的脖子——
时妤瞬间抬手朝自己的脖子处抓去,她渐渐地清醒过来,与谢怀砚四目相对。
时妤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
谢怀砚要杀了她?
她烧得头脑发昏,胆子也大了起来,不由得问道:“你、你要杀我?”
谢怀砚对上她澄澈干净的双眸,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无措来。
但那股无措立刻被他甩在脑后,他嘲讽道:“你给我下了魅术,我还不能杀你么?”
时妤不解地眨了眨眼。
是她脑子烧坏了还是谢怀砚脑子烧坏了?
“什、什么?”
谢怀砚骤然掐着时妤的脖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时妤,你趁我不备给我下了魅术,我为何不能杀你?”
空气从时妤口中一点一滴消失,时妤心中慌乱无比,“什么魅术?我、我不过一介凡人,我哪会什么魅术?”
“你三番五次救我于水火,我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