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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孤爪研磨跑完后扶着膝盖喘气的样子,她又觉得有点心疼。
男子组比赛刚结束,黑尾纱季还来不及寻找孤爪研磨的身影,女子200米的检录广播就响了起来。
她长叹一口气,感觉双腿突然变得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走向起跑线时甚至出现了同手同脚的可笑姿势,后背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将运动服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各就位——”
蹲下时,黑尾纱季的膝盖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环顾四周,其他选手都是各个体育社团的健将,肌肉线条分明,做着专业的热身动作,只有她这个文学部成员显得格格不入,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她甚至注意到隔壁跑道的女生是田径部的王牌选手,顿时觉得更绝望了。
发令枪响起的刹那,她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等回过神来时,其他选手已经冲出好几米远。¨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纱季加油!”
黑尾铁朗洪亮的声音从跑道边传来。
黑尾纱季用余光瞥见孤爪研磨也站在人群中,那双金色的眼睛正专注地凝视着她,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比平时紧张些。
区区两百米,在平时根本不值一提。
但此刻,才跑完一百米,黑尾纱季的呼吸就已经紊乱不堪,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肺部的灼烧感让她想起被开水烫到的感觉,双腿像是绑了沙袋般沉重。
在最后一个弯道处,她的右脚突然绊到左脚,整个人重重摔在跑道上,发出一声闷响,手肘和膝盖传来尖锐的疼痛,嘴里尝到了跑道上橡胶颗粒的味道。
观众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场边的金发少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越过分组区域冲进场内,完全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
“嘶——”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黑尾纱季眼前一阵发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右手掌心也擦破了皮,渗出细小的血珠。′e/z`k.s\w′.+o′r_g\
“还能动吗?”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黑尾纱季抬头,看见孤爪研磨逆光而立,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表情却隐藏在阴影中,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比赛早已结束,其他选手都去休息了。
黑尾纱季声音颤抖:“好丢脸......”她不敢看周围人的表情,尤其是那些举着相机的学生会成员。
孤爪研磨没有回应,直接伸手将她拉起。
黑尾纱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膝盖已经磨破一大片,鲜血不断渗出,混合着跑道上的灰尘,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试着迈步,却疼得倒吸冷气,差点又跌回去。
“我送她去医务室。”孤爪研磨对赶来的工作人员说道,他脱下自己的运动外套,轻轻搭在黑尾纱季肩上,遮住她擦破的手肘。
少女的手臂比想象中更加纤细,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断,孤爪研磨抿紧嘴唇,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前行,刻意放慢了脚步配合她一瘸一拐的节奏,路过水坑时,他还特意绕了远路。
黑尾纱季向来不是个能忍痛的人,此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哥哥呢?”她闷声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被老师叫走了。”孤爪研磨扶着她避开欢呼的人群:“再说,这种时候小黑肯定会更啰嗦。”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三年级时摔破膝盖那次,他在医务室大呼小叫,把校医都吓到了。”
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那天哥哥手舞足蹈地描述她摔倒的姿势有多危险,结果反而让她哭得更凶,黑尾纱季不由得破涕为笑,但这个笑容很快被膝盖的疼痛打断,变成了一声小小的抽气。
医务室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消毒水的气味让黑尾纱季皱了皱鼻子,孤爪研磨熟练地找出医药箱。
“不要酒精!!”黑尾纱季警惕地缩了缩腿,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是碘伏。”孤爪研磨无奈地晃了晃手中的棕色药瓶,语气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不会那么疼。”
即便如此,当棉签接触到伤口时,黑尾纱季还是本能地想要缩回腿,孤爪研磨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脚踝,平静地说:“忍着点,伤口里有沙子。”
很快,黑尾纱季又开始眼泪汪汪,不停地小口吸气,像只受伤的小动物,她注意到孤爪研磨皱眉时,眉心会出现一道浅浅的竖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