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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等待父亲闲暇的时光似乎遥遥无期。·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然而更令人不安的是, 就连平日里全职在家的母亲黑尾明美也开始神出鬼没起来, 仅在用餐时才能见到她匆匆的身影。
餐桌上,母亲的笑容日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心不在焉。
粗神经的黑尾铁朗似乎对这些变化浑然不觉, 他依旧每天精神抖擞地早起,约上挚友孤爪研磨去参加排球部的训练。
随着地区比赛的临近, 少年满脑子都是战术和训练计划, 对家中的微妙气氛毫无察觉。
相比之下, 心思细腻如丝的黑尾纱季, 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家中异常的氛围, 这种变化如同初冬的薄雾,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个角落, 带来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与不安。
某个周末的午后,黑尾纱季终于忍不住拉住正准备出门训练的哥哥:“哥哥,你真的没发现家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黑尾铁朗挠着头,浓眉紧蹙,思考了良久才困惑地反问:“有吗?我觉得一切都很正常啊。-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面对哥哥的迟钝,黑尾纱季只能强颜欢笑地自我安慰,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但内心深处,那个不安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事实证明,黑尾纱季的直觉准确得可怕,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来得猝不及防。
深夜三点,黑尾纱季被一阵莫名的心悸惊醒,喉咙干渴得发疼,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准备下楼倒水。
担心惊扰家人,她推门时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当她蹑手蹑脚走到楼梯间时,却意外发现一楼客厅亮着昏黄的灯光。
“是爸爸回来了吗?这也太晚了吧。”黑尾纱季揉着惺忪的睡眼,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慢慢向楼下走去。?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她甚至开始想象黑尾拓真见到自己时惊讶的表情,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期待的笑意。
然而,当她走到楼梯转角处时,父母刻意压低的谈话声和母亲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如同一盆冰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黑尾纱季的脚步瞬间凝固在原地,睡意全无。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离婚协议......孩子的归属权......英国的工作......”这些零碎的词语飘进纱季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感到周身的血液瞬间凉了下来,手脚冰冷得失去了知觉,初秋的夜风从未如此刺骨,仿佛要冻结她的每一寸肌肤。
原本驱使她下楼的渴意早已荡然无存。
黑尾纱季垂下眼帘,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悄无声息地退回二楼。
轻轻掩上门扉后,她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波澜,猛地扑倒在床上,将脸深深埋进小熊先生的绒毛里,任由泪水浸湿了柔软的布料。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有预兆。
父亲长期不归家,母亲日渐消失的笑容,餐桌上越来越少的欢声笑语......黑尾纱季侧过脸,望着床头柜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那是他们一家四口在北海道旅行时拍的。
照片上,父亲搂着母亲的肩膀,她和哥哥在雪地里打闹,每个人的笑容都那么灿烂。
而现在,她才惊觉这个家已经两三年没有一起出游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
原来,不是工作繁忙让父亲难以归家,而是父母的心,已如两条平行线,渐行渐远,再也无法交汇。
那晚,黑尾纱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父母离婚后,她和哥哥会不会被迫分开?会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个跟着爸爸,一个跟着妈妈?她爱这个家的每一个人,无法想象失去任何一个人的生活。
在今天之前,她能想到的离别只有百年之后的死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父母正在冷静商议的生离。
就这样,黑尾纱季望着天花板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窗外的鸟儿开始啼叫,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二天早晨,面对哥哥对自己浓重黑眼圈的嘲笑,黑尾纱季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毫无察觉、依旧活力四射的黑尾铁朗,这一刻她竟有些羡慕他的迟钝与单纯。
因为要参加早训,黑尾铁朗在纱季刚起床时就已匆匆出门。
餐桌上只剩下黑尾纱季和明显心不在焉的母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