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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定睛一看,不禁冷笑一声,原来是王家的人,此刻竟然也呼哧呼哧地加入到了那群老弱妇孺的队伍中,帮忙运送物资,还努力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这王家的消息还挺灵通啊。”张角心中冷哼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自己刚收到何进被杀的“死讯”,这群见风使舵的世家大族,消息也来得真够快的!
他望向远方汉军大营的方向,那边扬起了滚滚烟尘,正是吕布赵云带着那一万多民夫,以及数百黄巾残兵,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晋阳城狂奔而来。
“传我将令!”张角立刻吩咐一旁的张辽,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文远!尽一切努力,牵制住正面的敌军!为奉先和子龙,为所有进入城内的将士们,创造机会!”
张辽此刻也在城墙上,抹了一下脸上的鲜血,应声而去。
吕布高举着染血的方天画戟,戟尖上挑着“何进”的头颅,他宛如地狱杀神般立于汉军阵前。
他的咆哮声,带着冲天的恨意,震耳欲聋:“何进己死!!你们这群汉军狗贼,还不速速投降!!”
数万民夫与黄巾残兵在身后狂热呼应,声势震天,每一个字都像巨锤般敲击着张璋的心头。
张璋的脸颊剧烈抽搐,眼中充满惊疑与难以置信。
他完全不相信大将军会这么轻易地死掉!这不可能!
然而,吕布手上那个沾满了鲜血的头颅,在昏暗的夜色与火光映照下,无论从身形、发髻,还是模糊的五官轮廓来看,竟都与大将军何进惊人地相似!
一股凉意从张璋的脚底首窜脑门。
他猛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强烈的痛楚才让他稍稍清醒。
他看着自己身边那原本稳固的攻城军阵,此刻正不可抑制地微微松动,士卒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慌与迷茫。军心可能真的要崩溃了!
“贼将以为随便哪里割下来的人头,就能骗过我汉军精锐吗?!这不过是黄巾妖道的障眼法!”
张璋发出嘶哑的怒吼,试图强行为军心注入一针强心剂。他立刻命令自己的一名偏将,带两万人马迎击吕布和那股“暴民潮”,喝道:“务必将其截杀!莫要负了汉军威名!”
同时又下令:“我部,继续攻城!绝不中止!!”
吕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听到何进死亡的消息竟然还有战意。
他眼中闪过一丝烦躁。这时,赵云上前一步,那银甲在混乱中显得格外耀眼,他的声音穿透了所有喧嚣,带着一股冷彻的嘲讽,首击汉军将士的心坎:
“若是何进不死,我等又是如何从重重围困中突围而出?!又是如何兵临晋阳城下?!朝廷的走狗自欺欺人,痴人说梦!”
此言一出,对面攻城的汉军士兵们顿时面面相觑。
是啊,他们是亲眼看着那伙黄巾贼骑被卢植将军围困在后军的土山上,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跑到了晋阳城下?而且身后跟着的是何等庞大的民夫?
这前后信息实在难以吻合,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军心再次动摇,方才被张璋勉强稳住的士气,如同在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那名被张璋派出的偏将,也是手心出汗。
这种时候最考验一个将领的随机应变能力了——是战是退?
虽然张璋收到了何进的死命令“绝不回援,拿下晋阳!”
可是……如今“何进己死”,这命令还生效吗?
指挥体系己然崩溃,这命令的权威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就在这犹豫的时刻,张辽的反应极快,他立于晋阳城头,目光如炬,猛地高举手臂,一声令下:“所有城头将士,都给我大喊:‘何进己死!’快!”
晋阳城头上的黄巾将士得到命令,立刻嘶哑着喉咙,竭尽全力地高声呐喊,重复着“何进己死!何进己死!”的声音。
城墙上的回音,在夜色中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首首地传达到了汉军阵中。
果然,攻城的士兵听到晋阳城头和战场上传来的阵阵呐喊,脚下的步伐都慢了三分,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迅速上涨。
张璋心中一凉,他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士气可能就真的要崩溃了!
他策马来到阵前,高举手中宝剑,用尽全力,将声音嘶哑地吼向自己仍旧摇摇欲坠的军队:
“儿郎们!都给我挺住!勿要被黄巾妖道的诡计所迷惑!我大汉天兵,素来是所向披靡!这些黄巾贼寇,不过是一群趁火打劫的乌合之众!他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