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当年叔父刻这四字在剑上,想的是杀尽贪官;如今刻在炮上,却是要轰走鞑虏。"
林冲擦去炮管上的铜屑:"世道变了,可百姓想要的太平没变。"他指向远处正在操练的教军,他们如今与火铳营混编,穿着统一的青黑色甲胄,盔顶不再是杏黄旗,而是绣着"江淮"二字的狼头徽。
忽然有斥候快马驰来,呈上北方急报:蒙古军在西夏故地征集十万"签军",准备南下攻宋,先锋官正是当年灭夏的速不台。方七佛的手按上剑柄,却见林冲嘴角勾起冷笑:
"来得好。咱们在采石矶烧了他们的粮草,在庐州断了他们的水源,如今该让他们尝尝'火牛阵'的滋味了。
"他展开新画的地形图,长江沿线标满红点,"从江阴到芜湖,我已埋下三千斤火药,只等他们的骑兵踏入雷池。"
方七佛望着林冲眼中的火光,忽然想起昱岭关之战时,那些被火炮轰碎的石堡。原来真正的"替天行道",不是靠教义,而是靠让百姓能在屋檐下安睡的兵器。他伸手拍了拍林冲的肩膀:
"教头,等打退蒙古人,咱们就在西湖边建座火器学堂,让天下的孩子都知道,铁与火,也能守护太平。"
秋风掠过教军场,火铳营的士兵们正在练习齐射,枪声整齐如雷。远处的钱塘江上,渔舟点点,仿佛盛世景象。但林冲知道,真正的太平,还需用无数次这样的齐射去争取。
他摸了摸炮身上的"替天行道",忽然明白,所谓盟约,从来不是纸上的墨迹,而是刻在将士骨血里的承诺——护百姓安康,守山河无恙。
当蒙古大军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时,江淮大地上的火器已经擦亮,那些曾在方腊起义中燃烧的怒火,此刻化作抵御外侮的烈焰。林冲站在城楼之上,望着漫天晚霞,忽然想起在东京铁匠铺的时光。
那时他以为,火器只是破甲的利器,如今才懂,它们更是点燃希望的火种。只要这火种不熄,百姓的安康,便永远有守护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