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生生掐断,胸腔里气血翻腾,下一刻便要从喉间涌出。^b-i!x′i+a.6*6!6-.¨c,o+m!
她说......她会腻?
所以......她已经厌倦他了吗?
难怪她最近都不同他行房事了......
不知为何,想到此处,像是被心爱的人抛弃了一般,他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
是谁......
是谁让她生出腻了他的念头?
是谁,能让她在梦中这样轻描淡写地评价他?!
像是随便捡了一个人上了然后将之抛弃一般毫不在意......
他的世界瞬间崩塌,好似连五感都在逐渐消失,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她方才那句轻飘飘的话。
可这还并未结束。
只见榻上的身影轻轻一动。
“而且,你的颜色比他更好看......一看便是初次......”
“......”
“轰隆——”
脑海中的雷声再次响起,血液瞬间冲上脑门,宋玉整个人僵在原地,面容已经毫无血色,那双手也因为死死紧握,指尖嵌入肉中而流出鲜血。1\3·1?t`x~t?.^c+o!m¢
他瞳孔狠狠缩紧,眼神阴冷得快要失去理智。
什么叫‘比他更好看’?
什么叫‘一看便是初次’?!
好想......好想杀了她......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又吐出第二口。
他伸手捂住嘴,好似想将第三口生生咽回去时,狼狈转身离去。
他怕他再多停留一秒,会忍不住先将她杀了。
第70章 囚笼
再次见到宋玉时, 已是十日之后。
今日天光晴朗,囚牢之内比往日更明亮几分。
他站在不远处,依旧风光霁月, 好似从画中走出的温润公子,眉眼带笑,微风轻扬,清隽儒雅, 好似那一夜的事从未发生过。^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梧清双眸看向他的面容时, 心头生出一丝异样。
虽不明显, 但在阳光下, 那面容上的粉质略显干涩,遮住了肌肤原本的光泽。
可就算施了层薄粉,那双眸下的青色还是无法遮掩, 仔细看去,他的唇色比往日还要淡上一分,那不是往日那种润泽天成的红, 而是过度干燥后的失血之色。
十日不见, 他消瘦了些许。
但宋玉依旧站得笔直,面上笑意未减,好似过得很好。
他没提起那夜的事,连这十日的消失也只字未提。
梧清眸色微敛, 没有开口。
宋玉也只是看着她,维持着惯有的微笑。
他就那样站着, 一言不发, 双眸幽深地看着她, 满眼都是她,一时之间, 安静得有些过分。
许久后,宋玉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指尖在袖袍的掩饰下收紧,又默默松开。
十日不见,度日如年。
他好想她。
实在忍不住时,他会站在门后,屏住呼吸,听着她一步一步走动的脚步声,方才安心些许。
他会在深夜惊醒,身旁空荡荡的,他只能看着床榻出神,手下意识地伸出,想去抓住什么,可又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好像又回到从前那段做噩梦的日子。
他甚至想过,如果那天晚上,她能在梦里叫出他的名字,那该有多好?哪怕只是一声,也好。
她呢?她有想他吗?哪怕一点点也好。
十日不见,她对他的厌倦,会不会少了一点?
宋玉如往常一般,很温顺地喊她妻主,每日为她作画,替她备膳,煮她爱喝的茶,缝补她偶尔勾破的衣袖。
一切如常。
唯一不同的是,他开始点香了。
梧清看着那几根燃起的香,便知晓,他面色上越是平静,便说明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而这几根香,或许就是关键。
其味道是淡淡的清香,初闻时没有感觉,可若是在这香气中待得久了,便会有一种奇怪的漂浮感,让人在恍惚间,好似置身于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他总是微笑着,在她身旁不动声色地将之燃起,一根又一根。
看着袅袅细长的轻烟飘散,宋玉执起画笔,继续勾画着她的眉眼。
几日后,囚牢中的香气渐渐浓郁,只要稍稍放松,便会易感疲倦,意识昏沉。
梧清起初并未在意,毕竟她向来不易受外界干扰。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在清晨练剑时,竟有了稍纵即逝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