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
三日后,苍林郡边境,溪石城。
赵寒披着崭新的玄甲将袍,站在城头上,却掩不住眼中的惶恐。
城中五万收拢的残兵垂头丧气,队伍中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将军,探马来报,烈狱军距此已不足十里。"亲卫低声道。
赵寒的手微微发抖。
他知道,这五万残兵与其说是奔赴的援军,不如说是送死的诱饵,国主是要用他们的命,为两郡大军争取时间!
可他才刚刚从铁棘关逃出来,却又要直面烈狱军团,还是带着一群没有士气的士兵,如何能抵挡的住烈狱军团。
回想起铁棘关前,那三百丈战将,他不由地畏惧。
暮色沉沉,压得溪石城头旌旗低垂。
赵寒扶着冰凉的城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远处地平线上,最后一缕残阳如血,将苍林郡的荒原染成一片赤色。
"将军......"
亲卫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轻,却更重地砸在赵寒心头。
他缓缓转头,看见城下校场上,那些席地而坐的士兵们,铠甲歪斜,目光呆滞。
有人机械地磨着早已卷刃的刀,有人对着家书默默垂泪。
更远处,几个伤兵蜷缩在墙角,压抑的咳嗽声像钝刀般割着夜色。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赵寒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弃城而逃?还是开城投降?"
亲卫猛地跪地:"末将不敢!只是......"
"只是我们守不住。"赵寒接过话头,目光扫过远方的残阳。
他忽然想起铁棘关那一战,武昭率军冲向烈狱军团的背影。
夜风骤起,卷着沙粒拍打在铠甲上。
赵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竟泛起一丝决绝:"传令,连夜在城西密道囤积三日干粮。"
亲卫愕然抬头。
"明日拂晓,我会率五千死士死守溪石城。"赵寒解下腰间酒囊灌了一口,"你带其余将士拂晓前从西门撤往青木郡,记住,要‘溃败’得真实些。"
"将军!"亲卫神色一变。
"走吧..."赵寒摩挲着剑柄,"下去准备吧!"
远处,第一颗星子刺破夜幕。
而在北方黑暗深处,隐约传来战鼓的轰鸣。
拂晓的薄雾中,溪石城的轮廓若隐若现。
赵寒站在北门城楼上,望着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烈狱军团。
五千死士静默地列阵于后,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决然之色。
"放箭!"
随着赵寒一声令下,箭雨呼啸而出,落入烈狱军的先锋阵中,溅起一片血花。
然而这不过是杯水车薪,烈狱军的大军转眼已至城下,数尊百丈战将联手攻击下,大阵轰然破碎。
城楼下,攻城锤重重撞击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守住城门!"
赵寒拔剑高呼,亲自带人冲下城楼。
战斗惨烈而短暂。
烈狱军的铁蹄踏碎了溪石城脆弱的防线,赵寒身边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的铠甲早已破碎,身上插着三支箭矢,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最终,他被一记长枪扫中,重重摔在北门的石阶上。
赤炚踩着血泊走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垂死的将军。
"有意思,"赤炚蹲下身,"在铁棘关你选择了逃跑,怎么这次不逃了?"
赵寒咳出一口血,惨笑道:"铁棘关...我因恐惧而逃,这些日子...夜不能寐......"
他的目光渐渐涣散,"我对不起武昭将军...今日战死...是去向他赔罪......"
他艰难地转头,望向城西方向,那里,四万多名玄甲残兵已经安全撤离。
“国主残暴...武昭将军为国尽忠...最后落了个族灭的下场!”
"我的兵...不能再白白送死了...他...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