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假死药虽是无毒,但醒来后还会昏沉几日,此地不可久居,等他伤养的差不多,本王会叫人送你们去平城附近,你可愿意?”
他虽是在问,可这番话到底多是命令和安排。.k~y,a¨n¢k·s..!c_o′m?
郑伊湄一行礼,“但凭晋王殿下安排。”
“你们在这里的事,我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郑中书令,郑姑娘要明白。”
郑伊湄愣了愣,而后点头,“臣女知道了。”
元衡没再说什么,转而问她:“那王妃觉得这般安排如何?”
岑璠知道,他也并非在问她。
他从一开始便这么打算,想把他们送走......
她抿了抿唇,屈膝道:“多谢殿下。”
郑伊湄看着两人,轻轻皱眉。
两人只又寒暄几句,元衡便往门外走。
岑璠见他不打算多待,也没要求要留下,见好就收,默默转头同他向门外走去。
郑伊湄却站起身,“晋王殿下。+如\文`网? ,更?新+最-全`”
元衡转过身去,“何事?”
郑伊湄问道:“那日晋王殿下答应臣女的事,可还作数?”
元衡还记得答应她的事。
第一个是将她二人葬在一起,如今他们都活着,便是无从谈起。
另一件事便是不追究她......
可他也只是锁了她而已,他追究了什么?
元衡顿了一瞬,沉声道:“当然作数。”
*
岑璠不知道他同郑伊湄说过什么。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盯着她前段日子被锁住的手腕,令她不适。
岑璠缩回手,问道:“刚才阿湄同你说了什么?”
元衡回过神来,他不喜欢她叫她阿湄,这么叫说不出的亲切,他也不喜欢旁的人叫她皎皎。
想到刚才两人相见时热泪盈眶,还有难舍难分的样子,元衡莫名堵塞。
他若无其事道:“没什么事。?2`8-看·书¨网\ ?免!费¢阅*读?”
岑璠还问出些什么,可他手指一直摩挲着她腕上的红痕,显然是没兴趣回答。
他声音柔和,似比来时少了些戾气,“这几日,手腕可难受?”
岑璠怒极反笑,“殿下觉得呢?”
元衡放下她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扣,“回去之后孤给你上药。”
还是这么一句。
岑璠知道,他并没有撤掉那条金链子的打算。
她并没有问出口,转而又问起另一件事,“那日我骑的那匹马,可是死了?”
元衡轻哼一声,“不过是匹劣性的马罢了。”
“我说的是尔朱姑娘送我的那一匹。”她道。
元衡冷笑:“现在想起那匹马了?”
他端坐,道:“王妃放心,那匹马没有死,只不过是腿摔断了一只,以后可能无法跑了而已。”
没办法跑了吗......
岑璠心里一时难受,她问道:“能带我去看看那匹马吗?”
元衡道:“当然可以。”
王府内有马厩,两人回王府后,便径直向马厩而去。
那匹马养在单独的马棚里,马棚中铺有一层厚厚稻草,那匹温顺的红马跪卧在那里,安安静静。
它的前腿上缠有一侧绷带,前肢突出一块儿,想必是很疼。
可那匹马还是在乖顺地吃草,见到她这个罪魁祸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安和暴躁。
岑璠在马厩外面看着心疼,抬步就想走进去。
他抓住了她的臂,“脏。”
岑璠平静道:“我想进去看看...”
元衡抿了抿唇,便是放开手,从地上提起她曳地的裙摆,抽走她臂间挂的那只披帛。
岑璠进了马厩,那只马似是有反应,马脖动了动,马的眼睛无瞳,岑璠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想看她。
她半蹲下,轻轻顺着它的鬃毛,轻声道:“对不起......”
那匹马还是安安静静,连鼻子都不曾嗤一下。
元衡随她一起蹲下,就这么漠然看着,“这只马过一阵会有人来治,虽然之后不能跑,还是能站起来的。”
岑璠听尔朱阳雪说过,一匹马若是再也不能站起来了,会变得性情暴躁,很快就会死了。
若是还能站起来,便还是能活着......
可也只是活着而已。
岑璠点了点头,“多谢殿下。”
“皎皎,你我是夫妻,何须说谢......”
岑璠似没有听见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她轻轻侧头,贴近那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