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完美傀儡”之内，仍存有一丝属于香暗荼的人性微光。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能量风暴以血色漩涡为中心爆发开来。

青穹的锁链攻势为之一滞，他惊讶地看向傀儡香暗荼。

只见傀儡香暗荼胸口的漩涡，旋转得如同一个失控的星系，血光西射，将周围的黑暗映照得一片猩红。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肌肉开始不自然地抽搐，青铜化的右手印诀骤然散乱。

“不可能……契约的稳定性……”青穹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

傀儡香暗荼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那声音不再是冰冷的机械音，而是混合了无数男女老少的尖叫，充满了痛苦与混乱，仿佛有无数灵魂在其中挣扎。

汪藏海感到一股巨大的排斥力从漩涡中传来，将他震得连连后退，胸口气血翻涌，几乎要昏厥过去。

但他死死盯着那漩涡，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血色漩涡的旋转达到了极致，光芒也耀眼到了顶点。

在那片刺目的血红之中，一个模糊的轮廓开始缓缓浮现。

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道影子，一道从漩涡深处投射而出的……倒影。

那轮廓起初还很模糊，但随着漩涡的每一次搏动，它就清晰一分。

它的形态与香暗荼有几分相似，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扭曲感，仿佛是镜面中被拉长、被反转的虚像。

一股比先前傀儡香暗荼更加阴冷、更加纯粹的恶意，从那正在成型的轮廓中弥漫开来，让汪藏海遍体生寒。

这股恶意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青穹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手中的断链残影不安地抖动着，发出的不再是金属摩擦声，而是一种近似于哀鸣的低吟。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忌惮。

漩涡的搏动越来越慢，但每一次搏动都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可怕的力量。

那个倒影般的轮廓，在血光的映衬下，正一点点凝实，宛如一个全新的存在，即将从那血色的子宫中挣脱而出，降临于此。

汪藏海的心沉了下去，他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己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试图打破一个囚笼，却似乎引出了更加恐怖的东西。

那血色漩涡，那契约的核心节点，此刻不再仅仅是一个能量的汇聚点，它更像是一个……通道，一个连接着某个未知维度的门扉。

而门扉之后，有什么东西，正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