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将出口的轮廓勾勒出来。

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柔和。

而在那幽光之中，一个模糊的人影背对着他，静静伫立。

那身影不高，甚至显得有些瘦削，穿着古朴的服饰，长发随意披散。

他/她就那么站着，仿佛与这片空间融为一体，亘古如此。

没有散发出任何威压，却让汪藏海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

这人是谁？是敌是友？为何会在这里等待？

无数疑问在他脑海中翻腾。

他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水流轻轻地将他推向那道幽光，推向那个神秘的人影。

他能感觉到，胸口的玉简与铜片融合得更加紧密了，几乎己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那灼热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脉动，与那钟鼓之声，与这水脉的流动，甚至与那人影的存在，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呼应。

香暗茶的警告再次回响：“你会彻底失去人性……”

汪藏海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

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人性？

如果探寻真相的代价是这个，他认了。

水流终于将他送到了隧道的出口。

那幽光比他想象的更加柔和，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

他能感觉到脚下似乎踩到了坚实的地面，不再是虚无的漂浮。

那个模糊的人影，依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又或者，早己洞悉一切。

汪藏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站稳身体，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然而，长时间的苦战与逃亡，身体的异化与重创，己经将他逼到了极限。

眼前一阵发黑，耳边的钟鼓声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变得遥远而缥缈。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那片幽光在他视野中迅速放大，然后，彻底被黑暗吞噬。

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人影那纹丝不动的背影，以及一种预感——他，似乎踏入了一个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宏大、也更加凶险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