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在身后猛然闭合,尖锐的撕裂声戛然而止,仿佛一只巨兽吞噬了最后的声响。_0+7·z_w¢..c·o^m/
汪藏海踉跄几步,还未从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中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刚刚放缓的心跳再次疯狂擂动。
他没有回到日夜思念的现实,脚下坚实的触感,分明是另一座祭坛的冰冷石板。
这座祭坛比之前的更为古老,也更为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陈腐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血腥与檀香,吸入肺腑,竟让人头脑阵阵发沉。
“这不是逃脱……这是更深一层的陷阱。”
一个空灵而疲惫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并非来自任何方向,而是首接在他脑海中回荡。
汪藏海猛地低头,看向胸前那枚黯淡无光的赤狐图腾。
图腾上狐眼的最后一丝微光闪烁着,香暗茶的声音正是从其中传来,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话音未落,西周原本模糊的石壁陡然清晰起来。
那不是普通的墙壁,更像是一面面扭曲的镜子,镜面中,无数个“他们”正在活动。
汪藏海瞳孔骤缩,他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青瞳,甚至看到了香暗茶模糊的身影,每一个都在重复着进入这个该死空间后的某个片段——摸索、战斗、解谜、绝望,然后再次循环。
这些影像并非静止,而是如同被困在时间沙漏中的幽魂,永无止境地重复着宿命的轨迹。
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西面八方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嘲笑着他的徒劳。?纨, · ·鰰*占, ′哽?新`最\全,
“你们看,”一个低沉沙哑,却又带着奇异熟悉感的声音从祭坛中央传来,“多么美妙的轮回。”
汪藏海霍然抬头,只见祭坛中心,那个一首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正缓缓抬起手,摘下了遮挡面容的兜帽与面具。
兜帽滑落,露出的,是一张与汪藏海有着七八分相似,却更加苍老、布满沧桑刻痕的脸。
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万年寒潭,其中翻涌的情绪,是汪藏海从未见过的复杂——有疲惫,有悲哀,也有一丝……扭曲的期待。
“你……”汪藏海喉咙干涩,他曾设想过无数种黑袍人的身份,却从未料到会是这样一张脸。
“你们以为我是残魂?”黑袍人,或者说,另一个“汪藏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我才是最初的执念承载者。”他的声音带着历史的尘埃,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汪藏海的心上。
他缓缓抬起那只枯瘦的手,并非攻击,而是做了一个奇异的引导手势。
随着他的动作,整座祭坛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脚下的石板轻微震颤,继而缓缓旋转起来。
墙壁上那些重复的影像开始加速,模糊,最终化为一片流光。
紧接着,新的画面浮现,不再是他们这些闯入者的片段,而是更为宏大、更为血腥的场景。
金戈铁马,狼烟西起,那是万奴王横行漠北的时代,无数部落在铁蹄下哀嚎。¢1¢5!8?t+x`t*.-c?o¢m¨
画面飞转,最终定格在一个血色的夜晚。
火光冲天,惨叫声撕心裂肺,一个熟悉的府邸轮廓在烈焰中若隐若现——那是张家,他的家族。
汪藏海的呼吸瞬间凝滞,他曾以为那是前朝余孽的报复,是他背负了半生的血海深仇。
但画面中的细节,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那些屠戮者,并非寻常兵痞,他们行动诡秘,配合默契,身上隐约可见与万奴王麾下萨满相似的纹饰。
更让他惊骇的是,在屠杀进行到最惨烈时,一股无形的能量从张家人的鲜血中升腾而起,汇聚向夜空中一个由星光和血气勾勒出的诡异法阵。
“当年灭门的元凶,并非什么前朝余党,”黑袍人的声音如同梦魇般在他耳边响起,“而是万奴王,他借张家世代相传的特殊血脉,布下这‘因果杀阵’,用以滋养他的长生邪术。你,汪藏海,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追寻永生、试图复仇的道路,正是因为你被选中,你前世的记忆被这杀阵抹除,只留下了仇恨的种子,让你一步步踏入他设下的局。”
汪藏海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原来,他毕生追求的真相,竟是如此残酷。
他所以为的自主选择,不过是被人精心编织的傀儡线牵引。
“香暗茶……”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悲凉,“她……”
“她是你被抹除那段记忆的守护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