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才搭上了对方的手。+齐,盛+小·说-网+ ?首.发\
路上,百里泽主动交代身份,言谈随意毫无郡王架子,半晌才想起来问他们的身份。
装作女子就要压住声线,故而郁安开口的时间更少,多数时候都让薛无折在应付百里泽,在对方说得过分时才不甚明显地掐住对方的虎口。
手都快被掐断,薛无折完全不受影响,一片笑意融融:“早听闻聆仙派体恤世人,虔心祈愿便会应验。我只想求得上天护佑,让我与……夫人情深不悔,此生不离。”
百里泽却对这让人牙酸的话很是感动,握拳道:“兄台用情至深,在下佩服。这世道艰难,有情人生离死别最让人感伤,我那一对旧识命途坎坷,我曾说会做东款待他们,但始终无缘再见……”
说到这里,他似有感慨,下一秒又振作道:“也罢,虽无缘与他们相会,但能带着因此结缘的两位逛逛京城也是好的。距纳愿会还有几日,我们不妨四处游山玩水?也叫你们不虚此行!”
于是二人在东山下的客栈小住的几日,百里泽几乎日日到访,嚷嚷着要带他们四处走走。¨c?n_x.i!u?b¨a¢o+.\n¨e!t.
回到自己的天地,这位济川郡王的热情同之前在沧澜岛相比有过无不及,领着薛、郁两人玩赏风光。
试探性地攀过一次薛无折肩没被拒绝后,百里泽就放飞自我,每次出门为了彰显兄弟情义,总要踮脚搭着这位新友的肩。
他对郁安则客气许多,似乎是为了避嫌,不敢和友人的“妻子”牵扯过多。
可不管他是亲近还是疏离,这两位前来祈愿的友人始终态度平平,冷的那个不苟言笑,热的那个也只是微笑。
即使是这样,百里泽* 也热情不改,连他都感叹自己性子是真好。
新的友人生疏腼腆,也不是一顶一的好容颜,但他就是想要多多相处,因为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也因为莫名留意的直觉。
百里泽这边是热情不改,而被缠上的薛、郁两人就没那么轻松了。¢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女子打扮终有不便,可二人对外的伴侣身份又弥补了不足。
故而郁安大多数时间未有不适,唯有少数与薛无折单独相处的时光里被凝眸打量时觉得怪异。
挽发之际,借着铜镜映照,郁安看见薛无折凝视自己的乌黑眼眸。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对方眸光一动,起身向他走了过来。
“弟子为师尊束发。”
还未等郁安拒绝,薛无折便将木梳从他手中取过,一下又一下梳理着那头柔顺青丝。
梳头的力道轻如拈花,细雨般的视线更多的是落在郁安脸上。
两人隔镜对视,皆是不闪不避。
动作止住后,那不必梳理也顺滑至极的长发很轻易就从薛无折掌中滑走。
而执梳的人也没再继续做无用功,半垂的眼眸中情绪深沉,犹如砚墨,慢慢垂手抚上郁安的侧脸。
郁安别开了脸。
薛无折动作一顿,而后强势地抬掐住了他的下颚,将那偏过的脸摆正。
郁安垂下眼帘。
薛无折俯下身来,贴在对方皙白的耳畔低哑发声:“师尊,看着我。”
郁安睫羽动了动,没有照做,只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薛无折。”
跳动的数值似乎已经表明心绪,但为何那狭长眼眸里的情绪又总是真假难辨?
迁怒和恨将他们联结,在此基础上进行傲慢的戏弄,柔情包裹着伤害,冷讽中又透出怜惜。
恨意由始至终没有消解,那其他感情又由何而来?
薛无折,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同以往的严肃语调令薛无折眼帘一压。
他还未作出回应,屋外就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百里泽欢快的声音透过隔音结界传进房间:“靳兄,我们该启程了!纳愿会伊始,东山阶上又当人潮如流,还是早些出门!!”
靳午是化名,要混弄一个傻子也足够了。
屋内的僵持被插曲打断,开门后的二人面色如常,但眉眼间若有似无的冷意倒是如出一辙,传达出各自的心情不佳。
但很快,薛无折面上的那点冰冷褪去,又恢复成惯有温和模样。
百里泽也便没多想,又喜气洋洋携二人乘上车去东山了。
东山之下的青石长街已是围堵者甚众,更不必说踏上山阶的百姓了。
每次纳愿会能被聆听心音的百姓终究有限,想着沾沾灵气改运才是大多数,求子孙求财运的多如牛毛,此外也有来觅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