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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果然比灵刃顺手,不管是逼退法修还是震慑凶兽都有奇效。
此番鏖战持续到日出时分,薛无折长剑抵上云思祤颈侧,前者白衣染血,后者神色恍惚。
后半程云磷在内的沙华门弟子加入两人战局,覆伤者众,但战况未改。
有动歪心思的人偷去郁安面前,然后就被剑光和法咒双面夹击,险些当场殒命。
妖修们只是报囚禁之仇,天色将明时发泄完怨气,见千机髓织就的结界收了,就带着那些灵智半开的凶兽们逃之夭夭了。
笑话,趁着沙华门大乱痛痛快快闹完了一通,尽兴之后还不溜之大吉,这不是等着被缓过劲来的煞星们捉回去受苦吗?!
于是这群妖兽跑得飞快,沙狐走在末尾,行至西边沙原之上时,回首望了一眼。
“恩* 怨两清,仙君保重。”
数日相处,它早将二人来拓城的目的看得清清楚楚,寻亲访旧走投无路都是放屁,这两人压根就是来探物寻仇的。-三^叶¢屋` *无?错~内-容·
报怨寻仇却还理智尚存,又附送了数年灵力,也算沙狐的机缘了。
很有可能后会无期,不妨好好道个别。
郁安站在平地,周围是早砸成窟窿深坑的亭台雅院,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沙狐耳朵动了动,眉间最后那点青竹灵印也风化褪去了,回身朝着大漠深处匿去。
在消失在沙海之前,它还是忍无可忍地喊出心声:“还有,仙君哥哥,管管你的疯徒弟,太暴力真的要不得啊啊啊啊!”
“……”
沙狐自认溜得飞快,可还是差点被追来的一道灵力烧到屁股,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脚下生风往前奔去。
薛无折冷着眉眼要去追,郁安扯住了他的袖子。
是不赞同的意思。
薛无折难得听了话,掐出法诀为二人洗去一身脏污。
郁安没有大碍,一道法诀就洗得干干净净。
唯有薛无折伤口太深,纵然洗去陈旧血痕,很快又有鲜血濡湿衣衫。?h′u?l,i*a?n¢w^x,.\c?o_m+
他皱了皱眉,调转灵力止血疗伤,但发符打出来的伤口无法轻易愈合,需要屏退旁人后动用灵戒里的铸清池水了。
天明之际,双方灵力渐颓,云磷拼死挡在云思祤面前,以同归而尽的理由逼退了境界不稳的薛无折。
走这一遭只收回了失物,未能手刃仇人让薛无折心情很差。
打到一半云思祤灵力暴走,已有走火入魔之势,只怕是因妹妹二次消散眼前而心神大恸生了心魔。
神思不清,修行之路也就止步于此了。
最后瞥了一眼或死或伤的沙华门众人,薛无折随手为自己贴了个止血符,收剑后带着郁安要走。
“且慢。”
云磷捂住几乎被洞穿的右肩,拖着脚步追了上来。
“站住,薛无折!”
薛无折脚步一顿,“还要讨教?”
再打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你死我亡分出的胜负于事无补。
云磷沉着呼吸走近,目光下意识落在了郁安身上,片刻后才转到薛无折处。
“借一步说话。”
薛无折眸光冷淡,“说什么?”
风沙吹动云磷色泽暗沉的衣角,少年面色冷肃,“借一步说话。”
看薛无折不以为意,云磷固执道:“若你还有几分良知,就同我过来。”
对方出言不逊,薛无折只牵唇一笑,而后执起手中重剑。
视线相撞,锋芒尽显。
两人之间气氛凝重,却不似昨夜那般杀意毕露,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郁安披上头巾,对薛无折道:“我在客栈等你。”
语毕,他转身向拓城的方向行去。
被压着打了一夜的沙华门众人不敢妄动,只能搀扶着彼此,目送对方离开。
很快掌事弟子发令,让弟子们各司其职,疗愈外伤收敛尸身,无暇顾及其他。
经此一夜,大半参与当年事的年长弟子殒命,门主昏迷,少门主重伤。
那些近些年才入门的弟子即使在沙兽那里逃过一劫,也被薛无折打废意志,拖着伤生疏地处理事务,放眼望去一片萧条。
待郁安的身影彻底消失,云磷双手翻转,召出一个绝音结界。
单结一个这样简单的法印,云磷都颇觉吃力,只好喘息着按住渗血的右肩。
腰间铜铃被污血浸湿,声音不复清脆。
薛无折敲击着手下重剑,不冷不热道:“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