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糖浆甜香和卤味的肉香,是踏实生活的味道。~x+i_a.o^s¢h¢u^o/c,m-s?.*n.e¢t′
将林阿桃安置到西屋后,虞氏就忙着去灶房烧热水,准备干净的布巾好给林阿桃擦洗换药。
林阿银则飞快地跑进自己房间,翻出一套自己还没上身的新棉布衣裙:
“阿桃,给,你先穿我这套吧,可能有点短。不过你先将就一下,回头让娘给你重新做两身新衣服!”
林阿桃喉头有些发紧,她沉默地接过衣服,低声道:“谢谢阿银。”
西屋内,虞氏和林阿银正小心地帮着林阿桃擦洗着身上干涸结痂的血迹。
自从吴少爷骤然暴毙后,吴夫人就命奴仆将林阿桃给关到柴房。连着三日对她打骂鞭刑,甚至用老虎钳硬生生地拔掉了她十指的指甲!
紧接着又给她灌下迷药,将她关进了棺材里。这段时日下来,林阿桃的身上早己满是血迹和污渍,斑斑驳驳。
在镖局时因着时间紧张,林阿银也只来得及将她身上的伤口擦洗干净后简单上药,换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
首到这会,林阿桃才能好好地洗个热水澡,一首以来紧绷的神经也似乎在这通温暖的热水里被泡软和了。*5*k?a_n+s¨h¢u~.^c?o^m~
待林阿桃换上干净得体的衣服,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后,她终于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虽然身体的疼痛依然在叫嚣着,但她的心里却是前所未有地安定。
她打量着这个不算大却处处透着用心的家,擦得锃亮的桌椅,窗台上晒着的罗汉果,院子的墙角处堆放着码的整齐柴火......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充满了生活的希望。
“阿桃,饿了吧?二伯娘给你下碗面条,卧个荷包蛋?”虞氏关切地问。
林阿桃下意识地想摇头说不用麻烦,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的脸瞬间涨红,有些窘迫地低下头。
林阿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桃,你这肚子可比你诚实多了!娘,我也想吃面了!给我多卧一个蛋,这几日我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好饭,可馋死我了!”
这轻松的笑语瞬间化解了林阿桃的尴尬。
她抬起头,看着林阿银笑意盈盈的脸,再看看虞氏温柔的眼神,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分。
她抿了抿唇,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虽然因着脸上的伤,显得这个笑容有些僵硬:“那就麻烦二伯娘了。~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一家人,说什么麻烦。”虞氏笑着转身进了灶房。
院子里只剩下姐妹俩,林阿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林阿桃对面,托着下巴看着她:“阿桃,你感觉怎么样?身上的伤还疼得厉害吗?”
林阿桃摇摇头,又点点头:“疼,但能忍。”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阿银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阿银,你......你真的不恨我以前那样对你?”
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结。她以前对林阿银的欺负,可不仅仅是言语上的。
林阿银眨眨眼,笑容坦荡:“说一点不记得那是假的。不过阿桃,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林阿桃有些茫然。
“像一只刚打完架浑身是伤,但偏偏还要昂着脑袋,假装自己羽毛还亮闪闪的孔雀!”
林阿银笑嘻嘻地说道:“虽然狼狈,但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还在!我就觉得吧,以前那个只知道瞎扑腾、惹人烦的小孔雀,现在好像.....嗯,开始长脑子了?知道疼了,也终于知道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了。”
林阿桃被这个比喻说得一愣,随即脸上火辣辣的,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她下意识地想瞪林阿银一眼,像以前那样骂她。可对上林阿银清澈含笑,毫无恶意的眼睛,那股气又泄了。
她别过脸,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松动:“.....你才是孔雀!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的伶牙俐齿!”
这丫头说话真是气人!
林阿桃心里嘀咕着,但奇怪的是,那份沉重的负罪感似乎被林阿银这插科打诨的态度冲淡了不少。
她甚至隐隐觉得,在这个堂妹面前,好像不用时刻紧绷着心里的那根弦。
很快,虞氏端着西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面条出来了。
金黄的荷包蛋卧在雪白的面条上,点缀着翠绿的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