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见林老汉这回是发了大火,她虽也恨自家男人老是狗改不了吃屎,非要去沾赌。+b\q′z~w?w·._n\e·t?
但地上不住打滚哀嚎的男人好歹也是她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丈夫,她扑上前护住地上的林老三哭喊起来:
“爹啊!爹别打了,再打就要把他打死了!饶了他吧,爹!他己经知道错了,求您就饶了当家的这一回吧......”
林婆子此时终于缓了过来,她瘫倒在林老大怀中,流着泪哭诉着: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一个败家儿子啊我!二百两,你干脆让我去死吧,你把我这把老骨头烧了,把我生吞活剥了,看看我能值几两银子吧!你这个逆子啊......老天爷啊,我老林家没活路了,你让我上哪去寻二百两银子啊!”
一时间堂屋嘈杂一片,其余人也一脸茫然失措。
这可不是十两二十两的事,那可是二百两啊!一家子人就是勤勤恳恳地种一辈子田地,那也攒不出二百两银子出来啊!
林阿银想起之前三叔要将她卖到吴家给人冲喜时,他那会就拿着吴家给的聘礼银子赌过一回了。
可那时的林老汉夫妇表面虽生气,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压根就没有彻底断了三叔赌钱的心思。\x.i?a*o+s·h~u_o¢h·o/u_.`c^o?m-
这回好了吧,闹了个大的出来!二百两啊,她得熬多少止咳糖浆才能挣出来啊!
白胖子神色逐渐厌恶不耐起来,他暴喝道:
“都给我闭嘴!我来这不是为了听你们哭诉的,也不是来看你们如何教训儿子的!我就问你们一句,今儿个你们是把钱给我结清呢,还是让我带走林老三的一双腿呢?”
林老三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慌忙翻身扯住林老汉的裤腿哭了起来:
“爹,爹,求您救救我啊爹,没了双腿我就废了,我不想后半辈子当一个瘫子啊!爹!”
孙氏也跟着哭求道:“爹,求您救救当家的吧,我那还有些银子,咱们再一起把钱凑一凑。对!咱们大伙一起凑一凑,说不定就能把钱给凑出来了!”
林老汉此时手己经打得有些微微颤抖,他又何尝不心疼这个最小的儿子呢,他闭了闭眼,低声道:
“二爷,劳您等上片刻。二百两不是个小数目,先允我们,允我们凑一凑银钱。”
白胖子笑道:“好说,好说,那我们就等上一等!”
说着,他挥挥手,带着随从几人走出了院子。?l^u\o¨l.a\b+o*o+k′.¨c!o^m?
他们也没往远处走,而是分散在了院子西周,看似漫不经心的西处转悠着,实则是一首监视着林家人的一举一动,怕他们把林老三给悄悄放跑了。
林老汉颓然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开口:
“这事你们也都看到了,如今要想保住老三的腿,咱们也只能尽量想办法把银子给凑出来。老二和老二媳妇如今还在镇上,这会也来不及知会他俩,就先不管他们了。咱们先看看能凑多少出来吧。”
说着,他看向老大林有田。
林有田平日从不管自个屋里的账,见林老汉看着自己,便也有些为难地看向王氏。
王氏心中又憋又气,但她知道,如今只能先把钱拿出来解决了这事再说。否则公婆说不准就得动卖田地房屋的心思了。
她忍了忍,勉强扯出一抹笑道:
“我们也没攒多少,统共也就攒了十五两银子,我这就去拿出来。”
说着,也不等二老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出门去了东屋。
林老汉知道这个长媳心里有气,但他也是没法子了,他转向孙氏:
“我知道你上回去阿桃那里得了好东西回来,去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今日这事可是事关你男人的腿到底能不能保住!把你平日里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回去!”
孙氏这会生怕一旦凑不够钱公婆就会把他们这一房给抛开不管,哪还敢有什么小心思啊!她忙不迭地起身就回屋里拿东西去了。
林婆子被林有田搀扶起身,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放桌子:
“分了家后,统共也就剩十两了,全在这了。”
“老婆子,去把田契地契也都拿过来吧。”
林老汉声音低沉道。
林婆子闻言大惊:
“啊?老头子,这地契可卖不得呀!若是把地契卖了,日后咱俩哪还有脸面去地底下见祖宗啊!”
林有田也一脸焦急说道:
“爹,不可啊!要是把田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