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老汉腾地站身来,指着林有粮鼻子便骂:
“你这不孝顺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了!好好,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连你爹娘的话都不听了!
我看你是嫌弃我们一大家子是拖累,早就有想法了,今儿个才铁了心的要分家,是也不是?”
林有粮张张嘴想说不是,最终还是忍住了。?·白§D马D_#书μ&院}\ ?ˉ?更¢;新#`{最-¨快1t
他固执地紧绷着脸,一声不吭。
见他始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林老汉反倒泄了气般,骂不下去了。
他缓缓倒退着,面色颓然地坐回榻上,好半晌才叹道:
“既然你己经想好了,执意要分这个家,那我便如了你的意。
不过,这事得到你服完徭役回来再分,否则你两年不在家,让虞氏母女两个要如何过日子?”
林有粮见他爹突然松了口,还如此替他考虑,面色也缓和了几分。
“那就听爹的,等服徭役这件事解决了再分家。”
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首跟家里人说自己打算花钱替赋的事。
不是他不信任家中的人。只是在外打拼多年,他习惯留一手。
他曾听一个老夫子说过一句话,事以密成,言以泄败。_h*o?n`g\t\e·x?s~..c~o~m/
等银钱交出去了,这事也就板上钉钉了,分家不过也就是多等几日罢了。
而林老汉夫妇和老大老三都以为林有粮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每个人心中都各自有着思量。
林有田羞愧地想着:老二啊,实在是对不住了,是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私。等你回来后我再跟你好好赔罪,你不在的日子,我会让王氏多看顾看顾弟妹的。
林有财美滋滋地想着:二哥一旦去服徭役,那二房就没有主事的人,虞氏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不足为惧。
看来他得去一趟县里,与吴员外将此事尽快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林老汉夫妇无奈地想着:唉,终究还是要对不住老二了,老二啊,你别怪爹娘心狠。谁让你比你兄弟有本事呢,当爹娘的总是要护着更弱一些的孩子。
他们怎么想的林有粮不想知道,他己经对林老汉和林婆子彻底死心了。
只要能顺利分家,让他花三十两银子买个痛快也愿意。
林阿银在窗外也听的差不多了,她与林阿桃互相对视了一眼。
许是二人之间有了秘密,并没有如往常那般互相瞪眼,只各自悄摸离开。
林有财这几日抽空去了一趟县里。+小~说^宅! +首`发!
回来便一副满面春风,喜上眉梢的样子,好像路上捡了银子似的。
林阿银这几日也没闲着,除了收集罗汉果外。还晒干了许多野菌子和野木耳。
统共装了半袋子,让林有粮替她给卖了。
林有粮替闺女将山货送到镇上,卖给了集市里收山货的货郎,得了三十文。
听说林阿银采来的山货卖了三十文,林婆子硬是将她寻来,把银钱要了过去。
她理由也很充分,这家还没分呢,赚来的银钱当然得交公中了。
不理会林阿银气鼓鼓的脸颊,林婆子拿着三十文哼着小曲儿走了。
当晚,桌上便出现了一盘韭菜炒鸡蛋。
林婆子满脸含笑对几个孙女嘱咐道:
“从今儿起,你们几个都跟着阿银去摘野菌子野木耳去,谁要是能再赚三十文回来,奶就给你们割肉吃!”
可是野菌子野木耳哪有那么好寻的,都是下过雨后才会长出来。
这几日全是大太阳,林阿银带着姐妹们在后山转悠了两天,也只挖回来了一些野菜。
林婆子见她们没采到好东西,又拉下脸来,嘴里依旧张嘴闭嘴赔钱货地骂着。
时间很快来到服徭役的日子。
林阿银拿出虞氏给她配的箱笼钥匙,打开箱笼后取出她的木匣子,将卖花样子赚来的银子递给她爹。
林有粮有些羞愧,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花女儿钱的一天。
他歉疚道:“闺女,这回爹是在对不住你了,本来说这钱你自己留着当嫁妆钱的。爹先借用着,以后爹一定给你补回来。”
“爹,咱们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啊,钱赚来就是用来花的,没了就再赚呗。”林阿银不在意地摆手笑道。
翌日。
天色大亮时,村长一边敲着锣当当当的满村转悠,一边高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