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幸公主眯着眼睛,赵子晋看了一眼慕容将军,后退了两步不再出声。+小~说^宅! +首`发!
高坐龙椅上的皇帝,面上已显出不悦。
他对万仙酿本就心结极深,公主刻意提起,又迟迟不见甜品,已让他心头烦躁。
他刚欲开口降罪,殿门外传来清亮声音:
“甜品来了,陛下恕罪,民女来迟。”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门口。
只见穆莺莺额角微汗,发髻稍乱,却眼神清亮,稳稳端着一个宽大的木盘,上面严严实实盖着一块鲜红的绸布。
嘉幸公主见她这幅模样,抬起头:
“哼,装神弄鬼,端个破盘子盖块红布,就想糊弄过去?”
“在这哗众取宠?里面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莫不是自知做坏了,不敢示人?”
穆莺莺没有理会嘉幸公主,径直走到御前,恭敬跪下。
一旁侍立的大太监得了皇帝一个眼神示意,上前小心地揭开了红布。
一股极其清淡奇异幽香伴随着冰凉气息,弥漫开来。
红布之下,并非众人想象中的精致糕点。
木盘中央,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朵田间最常见的野花。
金黄的油菜花、淡紫的二月兰、洁白的荠菜花……
花朵中簇拥着几个晶莹剔透的冰杯,冰杯壁极薄,隐隐透出里面质地浓稠的万仙酿。#?兰°?e兰D文?t学 更妙的是,每个冰杯里,还冻结着几颗鲜红欲滴的野山梅。
冰气缭绕,野花点缀,融化的红梅沉浮,金蜜流淌,还未入口便以自成一般风趣。
嘉幸公主看清盘中物,冷笑:
“大胆刁民,竟敢用这下贱的野花,冰块和野果来糊弄父皇。”
“糟蹋了珍贵的万仙酿,这分明是亵渎圣物,藐视天威,来人啊,快将这贱婢拖下去砍了!”
侍卫闻声欲动。
穆莺莺冷汗直流,刚欲出口辩驳,堂上传来了一阵威严的声音。
“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坐在武将首位的慕容将军刘子墨,正缓缓放下酒杯。
她身姿挺拔如松,眉毛英气,微笑看向穆莺莺。
“陛下,且听这丫头一言。”
“这丫头,本将军在宫门外有过一面之缘,不像草莽,是个心思灵巧的人。”
“她既敢端出此物,想必有其深意。”
“如此仓促定罪,岂非辜负了公主慧眼识人的一番心意?”
她似笑非笑地扫过嘉幸公主,嘉幸公主紧咬嘴唇,岂会听不出来她在讽刺自己?
但是刘子墨大她八岁,又手握重兵,刚立大功,只得强压怒火,咬牙:
“好!慕容将军既如此说,本宫倒要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若是胡言乱语,罪加一等。(新#a(完.本,′\神?÷a站μ ^¤+免ˉ费^??阅?读·”
她故意没有叫刘子墨‘墨姐姐’,而是换成了生疏的慕容将军称谓,提醒着她的身份。
虽为将军,但自己可是公主!
皇帝盯着这奇特的“甜品”,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连,这个有点姿色的村妇,竟然能搅动场上这么多人的风云,有点意思。
他挥退了侍卫,沉声:
“准奏。穆莺莺,上前回话。此为何物?为何如此呈献?”
穆莺莺深吸一口气,端着木盘,一步步走到御前。
将木盘轻轻放在皇帝面前的御案上,煽动手掌,让香味传得更加悠远。
“陛下容禀。此物名为故园冰盏。”
她指了一下盘子周围的花卉,
“这些并非名贵花草,而是田间地头最常见的野花,亦是蜜蜂最常采撷之花蜜来源。”
“民女斗胆猜想,那位制出万仙酿的前辈,或许也曾漫步于这样的野花丛中,看蜂飞蝶舞?”
“哦?”
皇上看着野花,许久未动,手却不自觉的地伸了上去,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继续说!”
穆莺莺又指向冰杯和镶嵌其中的野山梅:
“万仙酿,至纯至净,其味极淡,其香极繁。”
“若以寻常糕点相佐,恐喧宾夺主,反损其真味。”
“民女思来想去,唯有以夏之寒冰为盏,取其‘锁香凝心’之意。”
“而野山梅,酸中带甜,清新自然,其味可解蜂蜜之腻,其色可映琥珀之光。”
她适时停顿下来,看到二人露出好奇的神色,趁热打铁,建议起来:
“陛下,慕容将军,不妨一试?”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