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的指尖悬在半空,微微颤抖。.d.n\s+g/o^m~.~n*e?t~
他面前,是一面铺满整面墙壁的全息光幕。无数条数据流像发光的溪水,时而湍急,时而平缓,在他眼前奔涌。这些溪水,每一条都代表着一个学科领域——地磁学、天体物理、量子力学、社会行为学……它们最终汇入中央一个巨大的、混沌的漩涡。
“还是不行。”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挫败。
漩涡中心,一个鲜红的警告符号在闪烁。
“模型……崩溃了。”
周云哲,四十出头,已经是理论物理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三年前,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同行都无法理解的决定——辞去国家级实验室的职位,加入了明理学院,主持新成立的“天人感应跨学科研究中心”。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用最前沿的科学,去验证那些古老典籍里看似荒诞不经的记载。
去搞明白,林青阳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林青阳这个名字,在新时代已经成了一个符号,一个传奇。但对周云哲这样的科学家而言,那是一个巨大的、悬而未决的谜题。他无法接受一个“英雄”的诞生,是建立在无法解释的神秘主义之上的。
所以他来了。带着最先进的设备,最顶尖的团队,以及一颗试图“祛魅”的心。
可三年了,他非但没有“祛魅”,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周教授。”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清风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轻轻放在控制台旁。他如今已是明理学院的副院长,鬓角染上了几缕风霜,眼神却比年轻时更加清澈、宁静。
他看了一眼那团混沌的数据漩涡,轻声问:“又卡住了?”
周云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露出一口白牙,像一头困兽。“卡住了?简直是撞墙!你看这里,”他指着光幕上一条剧烈波动的曲线,“这是‘沃夫黑子相对数’,太阳活动的周期。*k~a¢n^s_h^u^j`u~n·.?c^c\再看这条,全球地壳应力变化。还有这个,是近五十年来全球重大金融危机的发生节点。”
他猛地一划,三条曲线被拉到一起。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三条看似毫不相关的曲线,在几个关键的时间点上,呈现出高度的同步共振。波峰对波峰,波谷对波谷。
“太阳打个喷嚏,地球就感冒,华尔街就得肺炎?”周云哲自嘲地笑了笑,“这在统计学上,是毫无疑问的强相关。但我找不到任何逻辑上的传导路径!能量不够,机制不明!这不科学!”
叶清风没有看那些复杂的曲线,他的目光落在周云哲紧锁的眉头上。
“你有没有想过,它们之间,根本不需要‘传导’?”
周云哲愣住了。“什么意思?”
“就像一面鼓,你敲响它,周围的另一面鼓也会跟着共鸣。它们之间传递的不是看得见的能量,是频率,是‘振动’。”叶清风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周云哲的心湖。
“我们脚下的大地,头顶的星辰,乃至我们每个人,都是宇宙这面大鼓上的一部分。师父当年常说,命理学,学的不是如何去‘算’,而是如何去‘听’。听懂宇宙的节拍,然后跟着它的节奏跳舞。”
“节拍……频率……”周云哲咀嚼着这两个词,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太空了。太模糊了。我的模型需要的是变量,是常数,是可以量化的数据。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写进算法里?”
“为什么一定要写进去?”叶清风反问,“师父留下的《玉匣真本》和《太乙金钥》,本身不就是一套最精密的算法吗?”
周云哲沉默了。
他当然研究过。他把那些古籍里的“天干地支”、“五行生克”、“二十八宿”……所有东西都尝试进行数字化转译。结果呢?得到的是一堆看似毫无关联、甚至互相矛盾的符号。^求′书?帮· .无¨错?内·容,它们就像是一串加密代码,而他找不到那把关键的密钥。
“师父曾说过一句话。”叶清清看着窗外,学院里种下的那棵银杏树,如今已经亭亭如盖,“他说,《玉匣记》是‘用’,是观察外部世界的工具。《太乙金钥》是‘体’,是修炼内在心性的法门。只有当观察者的内心与外部世界的频率校准时,工具才能生效。”
“心性……也要量化?”周云哲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或许,它一直都是量化的。只是我们看不懂它的单位。”
叶清风放下茶杯,转身离开。他知道,有些门,只能靠自己推开。说得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