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头的杂念。
今日,是庆典。
他缓步走上院中临时搭建的简朴高台。台下,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他,充满了期待与敬仰。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风华正茂的青年,有商界精英,有学界名流,更多的,则是明理堂的弟子们。
看着这些面孔,林青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五年,从最初的孤身一人,到如今的桃李满天下,这份成就感,足以慰藉所有的艰辛。
他没有用扩音设备,声音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落,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抵人心:
“诸位同道,诸位朋友,诸位弟子。”
“今日,是明理堂创立五周年的日子。五年光阴,倏忽而过。回首来路,感慨万千。”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缓缓道:“五年前,林某初得先祖传承,于迷茫中摸索前行。幸得各位前辈提携,诸位好友襄助,众弟子不离不弃,方有明理堂今日之局面。”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我辈修习命理,非为故弄玄虚,更非蛊惑人心。‘明理’二字,乃是根本。明事理,明时势,明己身,方能知命而不惑,顺势而有为。”
台下静默无声,唯有风吹过院中老槐树叶的沙沙声。
“这五年,我们见证了太多因‘不明理’而陷入困境之人,也庆幸能以绵薄之力,助人拨开迷雾,重见光明。这,便是明理堂存在的意义。”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
“今日,借此五周年庆典,林某欲宣布明理堂未来五年之计划。”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其一,深化命理理论研究。”林青阳的声音斩钉截铁,“《玉匣真本》博精深,我辈所得不过十之一二。未来五年,明理堂将投入更多精力,探究命理之源,穷究天人之秘,力求构建更完善、更契合当世之命理学说。”
这话说得有些“莽”,甚至带着几分挑战天机的意味。但从林青阳口中说出,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能力。
“其二,扩大社会服务范围。”他继续道,“命理之学,不应束之高阁,当为世人解惑,为社会造福。未来五年,明理堂将在各地增设分馆,培养更多合格命理师,以更便捷、更普惠的方式,服务大众,尤其要关注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
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赞叹声。这不仅仅是扩张,更是一种担当。
“其三,亦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培养更多优秀传承人才!”林青阳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灼灼地望着台下的弟子们,“大道传承,薪火不灭。明理堂不仅要传授术法,更要传承道心。我希望,从明理堂走出的每一位弟子,都能心怀正念,恪守明理之本,将这门古老智慧发扬光大,造福后世!”
一番话说完,台下先是片刻的沉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弟子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那些曾受过明理堂恩惠的宾客,也为林青阳的胸襟与抱负而动容。
林青阳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
未来五年计划,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是他不得不肩负的使命。他隐隐感觉到,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正在变得越来越汹涌。或许,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他需要更强的力量,更多的同道,才能应对那未知的挑战。
庆典在热烈的气氛中继续。林青阳与众人一一敬酒,谈笑风生,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源自《玉匣真本》最深处的警示,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从未真正远离。
夜深,宾客散尽。
叶清风与谢雨晴等人忙着收拾残局。林青阳独自一人踱回内院书房。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墨香扑面而来。书架上,那本用特殊材质包裹的《玉匣真本》,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书的封面。
冰凉的触感,却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生命力。
“五年了……”他又一次在心中默念。
这五年,他从一个孤苦少年,成长为一代命理宗师。他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声望与能力,但也承担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责任与凶险。
他不知道下一个五年,会是什么样子。
但他知道,只要《玉匣真本》在手,只要“明理”之心不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