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地窖的青铜灯树突然剧烈摇晃,司马懿的拳头砸在檀木案几上,震得鲜卑送来的狼首酒杯滚落在地。\微,趣,暁/税_旺~ ¢追?罪~芯,蟑¨截!羊皮战报上"赵敏"二字被指甲划出深深的裂痕,墨汁像黑血般渗进木纹。
"牝鸡司晨!"他一把扯下墙上的《五胡乱华图》,却发现背面不知何时被贴上了《漠北归化册》——赵敏的五千铁骑正接受汉室册封的画像刺得他眼球生疼,"这些胡虏不是最该惦记中原的花花世界吗?!"
司马懿的鹰目死死盯着情报里赵敏的朱批:"漠北永为汉土"。他突然暴起掐住探子脖子:"说!这女人是不是被调包了?"探子哆嗦着呈上更可怕的消息——赵敏最近在给部落孩童教《三字经》,还拿羊肉串当识字奖励。
"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司马懿神经质地笑起来,"她祖父是被汉军射杀的右贤王..."突然将茶壶砸向地图,热水在"凉州"位置烫出个窟窿,"现在却帮仇人教孩子念'人之初'!"
暗卫战战兢兢地捧出个铁匣:"家主,鲜卑可汗退回的礼物..."匣中金狼符己断成两截,还沾着可疑的绿色粉末。司马懿认出这是自己三个月前送去的剧毒,本打算嫁祸汉军。\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
"蠢货!"他踹翻铁匣,毒粉洒在墙角鼠洞前。半刻钟后,十几只老鼠发狂互咬而亡——而赵敏的鹰隼正巧掠过据点上空,爪子上绑着的竹筒里装着解药配方。
"报!赵敏在漠北立了双语碑!"新到的密探还没说完,就被飞来的砚台砸中额头。司马懿抓起竹简,上面详细记载着赵敏的"骚操作":汉文篆刻的《礼记》旁边,对应着蒙文翻译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最诛心的是落款——"汉漠北总督赵敏、鲜卑降将拓跋野共立"。司马懿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写给胡族的密信:"汉人礼仪即枷锁..."现在这枷锁正被赵敏亲手扣在胡族脖子上!
沙盘上的黑棋被司马懿扫落大半。他红着眼把代表赵敏的红旗插到洛阳位置,却发现旗杆突然折断——原来早被暗卫动了手脚。窗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几个胡汉混血的小儿正用木刀比划:
"我当赵总督!"
"我扮刘皇帝!"
"那我...那我演司马老贼!"
"不行!史书里说那家伙最后死得像只瘟鸡!"
漠北的朔风卷着砂砾抽打在司马师脸上时,他才惊觉王保保的"憨厚"全是伪装——那家伙故意带着他在草原绕圈三天,最后停在一座插满汉军旗帜的营帐前。?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
"大侄子,给你介绍个人。"王保保笑得像只偷到羊的狐狸,突然扯开帐帘。司马师还没看清人影,膝盖窝就挨了一记套马索,跪下去的瞬间正对上一双缀满珍珠的马靴——赵敏正用金刀剔指甲,刀刃映出他惨白的脸。
"噗——咳咳!"司马师猛地吐出嘴里带着腥膻味的羊毛,几缕白丝还挂在嘴角,活像长了把滑稽的白胡子。他这才看清塞他嘴的哪是什么普通羊毛——分明是祭祀用的"断罪羔羊"腹毛,草原上专门用来堵叛徒嘴的圣物。
"总督明鉴!"他强忍喉咙的刺痒,声音却像被砂纸磨过,"汉室气数己尽,您这般巾帼英雄..."话到一半突然噎住,因为赵敏的鎏金马靴正碾着他绣有司马家徽的衣襟,靴跟处还沾着黏糊糊的暗红血块。
金刀出鞘的嗡鸣让牢房里的火把都为之一颤。赵敏慢悠悠地擦拭刀身,鎏金云纹在火光下流淌如熔岩。司马师突然在刀面反光里看见自己——散乱的发冠下,那张向来被邺城贵女追捧的"玉面",此刻惨白如死人脸。
"听说令尊前日还在骂本督'胡女误国'?"赵敏突然用刀尖挑起他下巴,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怎么到你这儿就成巾帼英雄了?"刀身一转,映出他瞳孔骤缩的丑态。
司马师突然轻笑:"家父常说,女子最易被甜言..."寒光闪过,他的玉带钩应声断裂。赵敏的刀尖挑起他腰间密信,上面司马懿的亲笔字迹清晰可见:"吾儿当以'牝鸡司晨'激之..."
"哟,令尊还挺懂《尚书》。"赵敏突然用刀面拍他脸颊,"可惜本督读的是《孙子兵法》。"
司马师喉结滚动,瞥见刀柄上"如朕亲临"的铭文正抵着自己咽喉。他急中生智:"家父...家父那是激将法!"话音未落,赵敏突然从怀中掏出卷竹简甩开——正是司马懿亲笔所写《论胡汉之别》,其中"女子参政,国之大祸"八个字被朱砂圈得刺眼。